清吾摇摇头,道:“干嘛这么拘谨小心?我是你夫人,自然什么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别总这么畏畏缩缩的好不好,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她笑了笑,这才让砚尘珏心里松快了些。
而大殿之上的女人还在撒着娇,让砚兰盛杀了‘砚尘烬’,“陛下,他方才突然冲进我的闺房,吓坏了我,还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怕极了。”
砚兰盛除了安慰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甄夫人就意识到了问题。
砚兰盛虽然还能和她说话,可是他的身体是动弹不得的。
他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捆缚在座椅上,没有还手之力。
届时,甄夫人才注意到,她的宝贝儿子正浑身是淤青,不住的哭着。
脑海中炸起惊雷,甄夫人可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仍然不死心的喊,“陛下?”
砚兰盛无力地说道:“珍儿,你先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护住你们母子的,我保证。”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保证的资本,此刻连妖丹都没有了的砚兰盛,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废人。
‘砚尘烬’冷笑一声,“父亲还真是喜欢说大话,也喜欢假扮英雄,我倒是想看看,父亲想用什么办法护住他们?”
砚兰盛几乎要将一口的牙齿咬碎了,“我……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处罚,砚尘珏,你想要什么?你没有立刻杀了我,定然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这番话‘砚尘烬’太熟悉了。
诚如当年他终于拿回了妖丹之时,自己承受着痛苦,向砚兰盛做出的保证,‘父亲,我想即便我是个废物,但也有一点点用处,我可以成为你在华光门的眼线,我想……想跟父亲做个交易。’
一对父子,到了需要交易来保全什么的地步,那是多么的可悲?
只可惜,砚兰盛打错了算盘,‘砚尘烬’什么也不想从砚兰盛这里得到,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让他痛苦,让他万劫不复。
而这些,他不需要靠砚兰盛的帮助,他有的是法子能够做到。
‘砚尘烬’抬脚在甄夫人垂下来的一条细腿上踢了一脚,道:“甄夫人,我听说这些年你没少折辱我母亲,是真的吗?”
他的语气平和,平和到根本不像是在质问,反而像是心平气和的与这个女人闲谈。
甄夫人吓得缩了缩腿,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兽,惊慌失措的抬眸看着‘砚尘烬’,眼神里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是一种祈求的眼神。
像是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鹿,带着些对未知的恐惧和祈祷。
或许就是这样的眼神,才会让砚兰盛这般喜欢她。
只可惜,‘砚尘烬’并不吃她这一套,再次狠狠的踢了她一脚。
这一脚踩在那女人的小腿上,顿时一股钝痛的感觉从腿上蔓延开来。
一向没有吃过苦头的女人吓得哇哇大叫。
她声音太尖锐,尖锐到让砚尘珏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
少年皱着眉头看向殿上的女人。
清吾敢说,如果这里不是结界,如果那女人是真实存在的,此刻的砚尘珏会再杀她一次,甚至将她碎尸万段。
这小子有时候是挺凶的!
大殿上的‘砚尘烬’张开五指,在手心里化出一枚匕首,两根修长的手指间,那柄匕首被转了起来,像是在玩什么小玩意儿似的。
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正盯着那枚匕首的刀尖儿,一眨不眨的看着,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我最讨厌别人吵吵嚷嚷的了,你说,如果把你的舌头割掉的话,你还有没有本事扰人心烦?”
这话让甄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点。
她很熟悉这些话,她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砚尘珏惹到了砚尘真,甄夫人曾这么向砚兰盛提议过,让他割掉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年的舌头,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办法再对砚尘真不敬了。
相似的话,相同的人,只是说话的人换了。
甄夫人吓得连滚带爬到‘砚尘烬’身边,她趴在地上,两只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抓‘砚尘烬’的衣摆。
‘砚尘烬’嫌弃的后退一步,那女人却退而求其次的一把抱住了‘砚尘烬’的小腿,“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割我的舌头,我求求你了……”
女人的触碰让‘砚尘烬’腹中一阵翻滚,几乎立刻就要吐出来了。
他抬脚踢开甄夫人,忍着胃里的不适,“你可真是找死!”
若是说方才‘砚尘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这时的‘砚尘烬’是真的存了要杀死甄夫人的心思。
‘砚尘烬’厌恶女人,看到就会觉得讨厌,触碰便会觉得恶心,这些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及他的父亲。
那天夜里,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成了‘砚尘烬’此生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甄夫人被踢在角落,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只要你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保证,只要你试过一次,一定会喜欢的。”
清吾一听这话,顿时警铃大作。
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臭女人竟然……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清吾气得恨不得冲上去给那女人两巴掌,眼前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挡住了清吾的视线。
“别看,清姐姐,很恶心。”砚尘珏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清吾心里还真觉得那女人对他做了点什么。
清吾没轻没重的拉开砚尘珏的手,殿上的女人已经只剩下兜衣了。
‘砚尘烬’皱着眉,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蠕虫似的,他手臂一抬,大殿上的明黄帐幔便向着甄夫人飞了过去,将那女人紧紧的包裹起来。
帐幔越收越紧,甄夫人开始疼的大声呼喊,“饶了我吧,求你,求你……陛下,陛下,救救珍儿,救救珍儿,珍儿还不想死,珍儿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