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连忙把炭盆挪到卧榻前,施法把炭盆点上。
一转头,却见小狐狸早已没了踪影,只有一貌美如花,纤瘦娇俏的少年没精打采的斜靠在卧榻上,蔫蔫地看着清吾。
她伸手探了探砚尘烬的额头,有点发热。
少年声音微弱,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清姐姐,好冷,你抱抱我。”
清吾掀开被子躺在他身侧,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输魔气。
良久,少年身子好些了,便握住她的手,“你累了,别浪费魔气,我睡一觉就会好的,你抱着我就好。”
清吾手没停下,只是抱紧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睡吧,宝贝,我陪着你。”
直到魔气空虚,她也累了,才闭上眼睛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清吾只觉得身上有些闷热,她扯了扯衣领,把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
即便如此,不适感仍旧没有得到缓解。
清吾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身侧的少年哽咽声,叫她停止了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动,生怕自己动作太大,扯开被子灌了冷风进去。
可脱离了清吾的怀抱,少年在睡梦中也有所察觉似的哼哼了几声,表示不满。
无奈,清吾只能把手重新摸进被子里,不由得攀上了少年的腰身,轻轻的拍一拍,安抚他。
不知过了多久,清吾只觉得意识有点模糊,越发觉得不舒坦。
砚尘烬正睡得香甜,恍惚间感觉腰上有些痒,像是有毛毛虫在他身上蠕动一般,他挪了挪身子闪躲着。
可那条‘虫子’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越发嚣张的往里钻。
他呜咽了几声,从睡梦中醒过来。
很快,砚尘烬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哪有这么大的毛毛虫?
分明是一只手从他下衣摆钻了进去,正揉捏他的腰。
砚尘烬猛然睁开双眼,脸面胀的通红,恼火的推了清吾一把,“你……你要干什么?”
清吾也浑浑噩噩的从半梦半醒中清醒了几分,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搭在砚尘烬身上。
脚还算是安分,可手就没那么听话了!
清吾连忙收回了手脚,从被子里钻出来,低头一看,衣领不知何时被她扯开了,丝丝寒意打在她脖颈和锁骨。
砚尘烬别扭的撇开视线,羞赧道:“你……你把衣裳穿好!”
清吾匆匆忙忙的裹好衣裳。
外头如此寒冷,此时此刻天也已经暗了下来,更是寒夜风吹的时候,屋子里的小小一个炭盆根本不会使人如此燥热。
清吾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踏进石堆里的那只脚,她摸了摸脚踝,借着闪烁火光的炭盆,两枚小黑点映入眼帘。
伤口处黑色的血已经凝结了,这分明是被蛇咬过的痕迹。
她皱起了眉头,当时情况慌乱,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少年见她把衣裳穿好了,便轻轻掀开被子,幽怨道:“好冷,你快进来。”
清吾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愧疚,俯下身子想亲吻他的额头以示安慰。
不知是不是方才被吓到了,少年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清吾眸子一暗,知晓砚尘烬想起了那段糟糕的往事。
她没亲下去,反倒直起身来,抚了抚砚尘烬的头发,道:“别怕,阿烬,我什么也不做。”
砚尘烬哼了声,道:“骗子,你就会骗我,趁我睡着,欺负人。”
她柔声哄着他,给他道歉,“我不对,我不该,别生我的气,乖,快睡觉吧!”
清吾此刻并不怎么好受,一心想着哄砚尘烬睡了,再想法子解决。
少年心里虽然委屈,可还念着她,怕她不盖被子挨冻,委屈巴巴的说:“那你答应我不再欺负人,我让你躺进来。”
虽然身体火烧火燎的难受,可清吾一见他孩子般的讨好,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
清吾浅笑道:“我不进去了,阿烬让我亲一口吧!”
少年觉得她得寸进尺,有些不高兴地说:“坏人,只亲一口,然后……进来。”
清吾低下头来亲吻他的时候,少年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还在害怕。
她躺下来,没再进被子里。
原本觉得这一个炭盆没让屋子有多暖和,此时清吾倒是恨不能将那炭盆踢开,可她也不敢这么做,怕砚尘烬挨冻。
清吾隐忍着,隔着被子抱着少年,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宝贝,快睡吧!”
许久,也没见她要盖被子,少年很是体贴的扯了扯被子要给她盖上。
清吾把被子重新盖在少年身上,道:“别闹了,快睡觉!不然的话,我要生气了。”
生气倒不一定会生气,但他再这么闹下去,清吾忍不住是一定的。
这会儿砚尘烬在清吾眼里,就像是饿了几日的人,眼前放了一盘红烧肉。
暗红暗红的酱汁,浓浓的香味,肥瘦相间的肉块儿,叫人忍不住流口水。
可盘红烧肉一面说着不要吃我,一面又叫她再靠近些……嗅嗅香味儿。
砚尘烬仰着脖子,不满道:“你在外面冻得冰凉,再进来抱我的话,我会生病的,所以你,现在就进来。”
清吾瞧着那细长的脖颈,光洁如玉,咬一口下去,肯定会咬出一排牙印儿。
说不准,牙印儿还能渗出血来,把少年疼的哭出来。
他哭了最好,他越哭,她就越是咬他。
让他哭得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她就抱住他,然后,再做点什么。
少年喊不出声,只能默默的流眼泪,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哭得红红的,有些微肿……
清吾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她连忙往卧榻边退了退,已经有小半边身子在床沿外了。
砚尘烬都不生她的气,跟她说软话了,她怎得还不领情?
少年气呼呼地瞪她,语气不满地问道:“你到底进不进来?”
清吾额头上冒出丝丝汗水,少年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也有些空灵,听不那么真切。
她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法,摒除杂念。
砚尘烬见她不理睬自己,还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再念些什么,便凑过去想听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