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重若轻?不公平。www.”欧阳池的父亲一下子看出了欧阳临天的手法,如此纯熟的举重若轻。欧阳池还有什么侥幸可谈?
一听此言,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举重若轻这是炼体境的武者才会涉及到的境界。不如炼体境就领悟了举重若轻?俄日全额不是依托武技的举重若轻!大成。六重天?震惊!
“何为“长河落日”?武技之技并非心计之计。兵者诡道,但武者不可,武者要的就是勇往直前。”欧阳临天一眼就看出了欧阳池这招长河落日徒具其形,所以会说那是“纸上谈兵”。“长河落日要的就是一往无前,要的就是破釜沉舟。你竟然想着后退?你这点心计……”欧阳临完,冥冥之中感到自己的意志更加圆润更加坚定了。
“你少胡扯,乱我心智!”欧阳池见欧阳临天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来了,一股滔天大怒火瞬间喷发。
“哦?那就来啊!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吧。”欧阳临天淡淡的说,说着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并非什么攻心为上,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也不能面对自己的本心呢!
欧阳池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风卷残云!”长刀舞的密不透风。一道道刀光围绕着欧阳池高速的旋转,刮得地上的尘土都飞扬起来。刀光渐渐升腾,欧阳池以及完全没入刀光之中,就像穿了件刀衣。刀光形成刀风,便不再变化了。
“不错。”风卷残云并不是欧阳临天的专属,凡欧阳家直系子弟都可以学,但也仅限于第一式。欧阳临天虽然知道这招威力大,但那是的自己却没有资格领会其中的奥义。“风卷残云”,顾名思义,要的是霸气,没有霸气如何领会。徒具其形又如何得其真髓?欧阳池能把这招用到刀光化刀风的境界,比之自己强多了。
但欧阳临天并不害怕。
“力破千钧!”一力破十巧。欧阳池这风卷残云应该是大伯传授了自己的领悟。那就简单了。门板拖着呼呼的呜咽之声,也在半空划过一道平直的痕迹,毫无花哨的迎上了从天而降的刀风。
“轰!”
一声爆炸般的声响,瞬间从交接的地方传出。
“咔咔。”接着就是一阵碎裂的声音。
“噗!”欧阳池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倒飞出去。
但欧阳临天的门板依然如泼出去的水,一去不返。紧紧的追着欧阳池倒飞出去的身体。
“咚!”欧阳池在半空飞出几米后,重重的掉在地上。只听呼啸之声越来越近,猛的一睁眼。就见欧阳临天依然是力破千军的姿势,就朝自己冲了过来。
“住手。”
“你想干什么!”
欧阳临天不闻不问,长刀所向,挡我者死。门板既出,誓不回头。
“轰!”欧阳临天重重的斩下。烟尘瞬间扬起,什么都看不见。
众人死死的盯着欧阳池落地的地方,眼睛睁得圆圆的。
“池儿!还我池儿来!”衣袖一挥,烟尘瞬间被扫得无影无踪。
“池儿,二弟?”
“恩。池儿没事。”欧阳桀淡淡的说道,继而转向欧阳临天,“以招式融入声势,是谁教你的?”
“是谁呢?让我想想!”欧阳临天不紧不慢的收起了门板。“应该不是父亲吧!”欧阳临天淡淡的说,继而一变,“哈哈哈,我还用人教?哈哈哈”一股霸气冲天而起。自己的比斗被人打断,这样的决斗就不是决斗了,是练手。
欧阳桀一听欧阳临,瞬间明白欧阳临天什么意思。自己确实对他少了很多教导,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手足相残,对池儿下杀手?”
“是啊,对决时,怎么可以下杀手?”
“那怪他那么轻易就同意欧阳池的挑战了呢!。”
欧阳临天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解释。
“他并没有想杀池儿,只是想吓一下池儿,让他在生死之间有所领悟罢了。”欧阳桀淡淡的说。
欧阳桀这么一说,下面一下子有沸腾了。但欧阳临天却不管这事。
“暗影,带他去面壁思过。”
欧阳临天再也没说什么,从欧阳池旁边拔出门板。
“别哭了,懦夫。”轻轻的留下一句,欧阳临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暗之心。
后山洞。后山并非真的山而是欧阳家的先祖通过莫大神通削了个山头,移过来的。百米高的小山头,到底如何移过来的,就只能想象了,这需要多大的威能。
欧阳临天已经在这儿呆了几个时辰。欧阳临天没想着自己要如何,还能如何?逃呗。
但欧阳临天此时还不想跑。
这间暗室没有任何的光亮,黑暗中的欧阳临天完全没在乎这种环境。静静的运起混元心法,一丝丝的天地之气便顺着欧阳临天的百会穴进入欧阳临天的身体。随着欧阳临天的本源劲气流转,又被甩出了欧阳临天的身体。因为吸收了顾若麟的劲气,欧阳临天的自身劲气也都有所改变,变得更加精纯凝练。
劲气随着心法流转,在逐渐的壮大。
又过了几个时辰,劲气再也不能压缩,也不见壮大。身体对劲气的适应达到极限了。劲气的吸收并不是想怎么吸收,就怎么吸收。身体未入炼体之境,对劲气的适应都有一定的限度。只有当劲气不断酝养肉身,肉身才能容纳更多的劲气。欧阳临天积累的时日是短,但吸收了顾若麟部分的劲气,弥补了自己很多的积累。并且在锻造门板时,那么多天的境界运用身体也在无形中锤炼的逐渐强大。
轻轻的吐了口气,一股浊气便从体内排除,身体为之一清。但欧阳临天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刚睁开眼就认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
没有任何事可做,没有人可以消除无聊,没有任何心情想任何事。
这几米方圆的空间就生生的把欧阳临天锁在这里。
黑暗,黑暗,无边的黑暗。欧阳临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虚空,似乎能看到什么。欧阳临天还是第一次被关起来,所以也没有什么恐惧。
不想那些了,还是总结一下自身的缺陷吧!欧阳临天轻声叹道。和欧阳池一战,欧阳临天却是发现自身的缺陷了。因为在战斗时,欧阳临天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以前所研习的那些武技了。欧阳临天只用了一招“力破千军”。就这也是无意中从二殿下的“力压千军”中领悟的。自己以前那些精妙招式有用不出来了,似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无意的排斥这些。一招力破千军脱胎于力压千军,但比力压千军多了更多的霸气和视死如归的勇气,自然比之二殿下的力压千军威力更大。欧阳临天此时依然记不得那些武技。脑海里面空空如也,但自己竟没有丝毫的恐慌,怎么回事?欧阳临天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苦思冥想到底跑到哪里了。
魔兽都是直来直去的,真是你了血睛兽。
随着门板的挥动,终于找到了一丝武技的影子,但欧阳临天却感到非常陌生。直觉的排斥,怎么会这样?那些熟悉的武技,现在却和他隔了千万重山似的。这样的武技还如何在战斗中运用?欧阳临天按着那些模糊的记忆,慢慢的练起来。别扭,僵硬。
这该怎么办?这还如何战斗?
欧阳临天是这么想的,但依然紧张不起来。似乎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事。
“风卷残云!”欧阳临天闷哼一声,门板按着记忆汇总那些玄奥的轨迹,在半空中划过道道闪亮的刀痕。刀痕悬而不散,但欧阳临天依然没有任何喜悦,欧阳池能凝聚刀光形成刀风,自己还差得远呢!就在欧阳临天接着准备凝练刀风的时候,那些悬而不散的刀痕瞬间土崩瓦解,消散于无形。
这也不行么?
一个时辰。欧阳临天就这样站着,提着门板,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又一个时辰。欧阳临天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没有外表那样平静。他想了很多,但始终没有结果。心神渐渐的有些失控了,但此时他并没有运用封印之法封印神思,只是如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所想,顺着自己所想。
欧阳临天的心神似乎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任何波动。
父亲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心神无助的呐喊,跟着欧阳临天一身的气血也翻涌起来。凭什么?就凭是我父亲?谁来给我答案?父亲,难道这就是你的父爱吗?我有哪点做错了?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天赋神通?天赋神通有如何?能够超越我吗?谁来告诉我答案?
欧阳临天不知在问谁,问天?还是问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他也不去擦拭。
已经十二岁了,欧阳临天轻轻的一下叹息。
没有任何的声响。依然是那样的黑暗。
黑暗无形无质,但确实实在在的压在欧阳临天的心神之上。压得他抓狂。欧阳临天似乎已经陷入癫狂,但精神依然清醒。
天道大公,你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些?大道你哪儿公过?为何不赐予我天赋神通?我欲生于寒门,为何要让我生在这毫无人性的洪武府?
依然没有声音,欧阳临天的心神在脑海中已经有点癫狂了。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喉咙发出了也不是人声了。一双眼睛爬满了纵横的血丝,甚是可怖。眼前的血色更急浓郁,血睛兽的血脉之晶顿时粉碎,融入了欧阳临天的血脉之中。不断的滋养欧阳临天的身体。
心神遁入脑海,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碎裂身体。欧阳临天不自觉的就伸出了右手向那个虚影的眉心点去。住手!心神怒吼一声,似乎不是对着自己吼一样。血睛兽的意志吗?果然像报仇似的想出手的!欧阳临天继承血睛兽的血脉竟然也想向父亲出手了。但欧阳临天感到还不是时机,时机一到,这个心障自会碎去。
天道是什么?不知道。天之骄子?为什么我就不是,凭什么让那些人成为人上人?难道我不行吗?我的天赋差吗?
我的天赋?对啊,我的天赋并不比他们差啊!老哥说我又有灵根,这个连老哥都没有啊!寒我是天生的兵匠。我于十一岁便领悟了举重即重、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我比别人强的太多;再加上六重天的修为,还有谁能与我抗衡?一股霸气无根无源的就氤氲在欧阳临天身边经久不散。
就算没有天赋神通,谁有能与我争锋?
大道至公。果然啊!失去一扇窗,他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但那些同样没有天赋神通的人,天道对他们来说,又有何大公可言?他们生于平庸死于平庸。一声碌碌无为平平淡淡,即使死,也没有太多的人关注。他们的大公又在何处?
欧阳临天想不明白,似乎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但欧阳临天不想回头。
时间就在欧阳临天的苦思冥想中悄悄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一旦灵光在脑海中划过,瞬间又陷于归寂。
我就是我,哪管苍生死活!苍生于我何?我与苍生何?苍生自有运机,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要管苍生也要等我成为主导沉浮的境界后。这片苍穹之下,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资本。
一道百十米高的虚幻暗影突兀的立在欧阳临天身后,一动不动。几息之后,有悄然消失。不知从何而来,又如何去。
欧阳临天抓住那道灵光,这似乎才是自己的本性啊!奴隶市场的宏愿瞬间消融,又似乎本他深埋起来。
再次睁开眼,一片冰寒。眼前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欧阳临天竟然能看到墙壁上的模糊字迹。
欧阳临天有些怀疑,看看手,能看到一个轮廓。
安全,原来黑暗是这个感觉。
踏实,这才是回家的感觉。
欧阳临天似乎已经融入了黑暗,轻轻的闭起双眼,这黑暗的感觉果然让人舒心啊!没了任何的杂念,只有纯净的黑暗。
欧阳临天轻轻的伸出手,似乎手中擎着一把黑暗。轻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已经没有面壁的必要了。也不知几天了,该出了。
诛仙生死谷。
一方大殿。不知有多高,大殿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气,血气之中竟然还有化不去的清气。兽炉之上,几柄剑形的熏香闪着隐晦的红芒,丝丝血色烟雾便是从其中散发出来。但不知到这清气从何而来。
大殿的中心,一个老人盘膝坐着,长眉飘飘,无风自动。一身道袍,一派仙风道骨。老人一动不动,不知道这样坐着已经多久了。身旁包裹着一股浓郁的罡气。虽然老人身上透出一股仙气,但这围裹周身的罡气却充满了血腥。老人不见有任何动静的,但这罡气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噗通、噗通”的跳动。
“老头子,你叫我什么事?”突然一个轻浮的声音破坏了这个大殿的宁静。
老人似乎没听到一般,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臭老头子,叫你呢!”下一刻一个浑身充满邪气但又非常俊逸的年轻人便诡异的出现在大殿内。年轻人一身白衫,乍一看也是浑身清气,但细一看,这清气中却蕴含无尽的邪气。就这么吊儿郎当的站在那儿,手中的折扇还轻轻的扇着。这好似是寒冬腊月,用扇子,果然是修武之人啊。
“老头子,我叫你装死!”年轻人见自己面前的老人半天不理自己,立马一扇扇过去。扇子是普通的扇子,但在年轻人手里似乎已化为一柄利刃。扇子上剑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剑气便从扇子上直奔老人的喉咙飞去。
“你找死啊!”老人终于不能装死了,双眼一睁。眼中闪过一道清光,那道剑气便在半途中消融于无形。
“臭老头,你叫我来却又不理我,你想干什么?”年轻人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走吧。你只要出了这大殿,你就等着……”老人已经毫无一点气质了,刚才透出清气的,现在哪还有一点影子?
“我这不开玩笑嘛!您老别啊,有话好好说。”年轻人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客客气气的说道,还跑过来给老人捶起背来了。
“算你小子识相。”老人眯起眼睛,完全无视身后年轻人杀人般的眼睛。
“师傅,这次又是什么事啊?”年轻人叫老人只顾着享受了,立马提醒道。
老人一听年轻人这话,立马端坐起身,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你坐下。”
年轻人一见老人变得如此严肃,也不敢在想刚才那样了。
“风云将变,源于不灭。”老人轻轻的说了一句,但包含了无尽的忧虑,似乎这场变革让他都心惊胆战的。
“源于不灭?不灭是什么?”年轻人听这话很是不明白。
“不灭就是不灭公国。”老人依然淡淡的说着。
“不灭公国?我记得。一个小小的公国能弄出什么大浪?”年轻人立马蹦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公国,能威胁到我们诛仙生死谷?笑话。
“小云,你坐下。”老人也没想到年轻人有这么大反应,立马呵斥。
“臭老头,你叫谁小云呢!我不跟你说了,我叫凌云,凌云听见没有。”凌云一听师傅叫自己小云,目眦欲裂的吼了出来。
老人一翻白眼,“坐下。”
凌云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不灭,为何叫不灭?因为从其建国就从未被人灭国。曾经的不灭遍布半个神殒大陆,那是神话般的存在。现在就算是有战神峰的战神帝国也不过占大陆二十分之一的领土。你想想吧!”老人轻轻的说道,语气中也有一丝疑惑,这样的事情也只是记载中有,但也不明白。
“啊!那么猛啊!”凌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事情,很是诧异。“但以现在不灭的情况,很容易就灭了它啊!”
“不灭现在只是一个公国,但还没有灭,就是因为一个传说。不灭既灭,无不可灭。”老人略微有点僵硬的说着。“至今还没有敢冒这个险,灭不灭公国。最多就是不断地削弱刮割他的领土,但还是保留了李家的王室正统。”
“无不可灭?什么意思?”凌云立马问道,这样的秘辛他还从没听过。
“这就是神殒大陆的……”老人正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说这事。这次风云巨变,源头就在不灭。看这样的风云之形,这场风暴定不会小。关键是我在昨夜看到那风云异兽睁了一下眼睛又重新蛰伏了。似乎是受什么刺激了。”老人说着眉心的忧色更加浓郁了。
“醒了?”
“没有,但快了。离他真正觉醒更加近了。”老人也不知道,只能推测了。
“你是说受了什么刺激?”凌云已经接受了风云聚形的说法,但风云聚形况且还没有真正觉醒,怎么会受刺激呢?
“我也不知道。”老人摇摇头。
“真的那么严重吗?”凌云轻轻问道。
“若真如传说中所言,应该是这样。乱世出英雄,现在的不灭,应该有不少的年轻人都头角初露了。你现在就动身去不灭吧!”老人说着眼睛朝不灭的方向看去,似乎能够穿过无尽的空间,看到那头异兽。
“我去?不灭那样的小地方有什么人才?”
“你懂个屁啊!历史上很多的扬名立万者,都出自不灭。越是弱的地方,爆发出来的能量就越猛烈。并且这次地下焚城的眼线已经发来讯息,无常手已经带着一个叫欧阳不灭的新锐前去不灭了。妖刀应该也不会闲着。你就去吧!莫要小看天下人。”老人轻声说道。
“无常手?欧阳不灭?怎么也是个不灭啊?”凌云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一下子敏感的发现了。
“这个欧阳不灭应该就是不灭的人,天分极高。将来是我们的大敌啊!”
“不灭果然不凡啊!”凌云轻轻的说道。“地下焚城是什么时候动身的?”
“五天之前。”
“来得及,我这就动身。”凌云一见情况如此紧张,也顾不得自己的闲适了。
“小心为上。直觉告诉我,你能带回来一个有缘人!”
“……,我走了。”
唯我独尊。
却说欧阳临天此时还在后山洞中思过。已经心神融入了黑暗的欧阳临天,已经不想在呆在这样的地方了。本想着年祭之后就出去历练,再回来抢夺寒心石的。现在竟然要越狱了。
后山洞是欧阳家历代先辈的闭关之所,所以山洞内被密密麻麻的刻下了无数的阵法。有防御的、有攻击性的,千奇百怪、应有尽有。这样的山洞要想攻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要是想出去就没那么困难。唯一的困难也就是外面的那些守卫了。
欧阳临天轻轻的敲了一下石门,没有声音。应该有一两米厚吧!一定有机关。但机关在哪儿呢?欧阳临天从没有来过这里,对这些设计也不了解。
怎么办?
舍不得孩子不得狼。虽然欧阳临天心神外泄过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但还不至于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那样的无能。身心瞬间如水银泻地般滚到地上、弥漫整个空间。虽说不怕,但欧阳临天还是小心谨慎的一步步来。
一种掌控的感觉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心神之中。越是如此,欧阳临天就越谨慎。慢慢的闭上双眼,欧阳临天静静的观察。心神无孔不入,墙壁上那些看不见的凹痕都在欧阳临天的心神中形成影像。
莫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
这是?欧阳临天顺着心神的感应,慢慢的靠了过去。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墙壁,这是密钥之孔。密钥呢?心神再次掩着墙壁辐射出去。这种心神外泄,对心神的消耗还不是欧阳临天虽能耗得起的。况且欧阳临天还时时担心心神流逝呢!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临天实在耗不起了。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的汗水也如决堤一般,拄着门板,到底该怎么办?欧阳临天不断地问着自己,耐心渐渐的消失了。虽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压迫,但此时无法逃离,欧阳临天还是没有耐心。
平心静气!欧阳临天对自己轻轻的道,但下一刻,心神有如癫狂一般咆哮。
自从真正的认识自己后,欧阳临天一路走的顺风顺水,虽说略有的坎坷,但还是很高调的。从没想着会有这样的事。
挡我者死,我还能被这小小的石门挡住?
“力破千军”,门板一式横扫,一道银亮的刀气瞬间照亮了整个暗室。刀气噗一接触石门,欧阳临天瞬间就被震了出去。门板都险些脱手。这股反震之力,真的欧阳临天浑身的气血不断翻涌。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欧阳临天浑身的煞气也投了出来。
挡我者死!
欧阳临天脑海中只有这句话在不断回响。心神恍恍惚惚之间似乎进入的某种境界,“湮灭!”老哥那惊艳一枪不断地在眼前放慢,不断的放慢。欧阳临天脑海里不断的推演着那道枪影的轨迹,眼睛变得无比的冷漠,在这片黑暗中依然闪着阵阵寒芒。
突然,欧阳临天感到自己把握到什么。门板映着那丝感应慢慢的飞舞起来。
“噗!”欧阳临天一口逆血狂喷而出。境界不到,还是没那资格用这一招啊!但欧阳临天并不气馁,因为感到只要自己的修为跟得上,一定能用出这招来。
血线顺着门板流了下来,滴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子,你想出去?”就在欧阳临天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谁?”欧阳临天惊讶无比,自己在这里已经几天了,竟没发现有人。况且每天送的也只有自己的饭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你管那个干什么?想还是不想?”黑暗中那个声音似乎一直在整个暗室缥缈。让欧阳临天无迹可寻。
“想。”欧阳临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可是欧阳家的人?”黑暗中无来由的问起这个。
欧阳临天毫不犹豫的就要说“是”。但话到嘴边有犹豫起来。眼中那道寒芒依然闪烁。欧阳临天皱着眉看着眼前。似是在思考,但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算了,一切仅有因缘。因果以后再论不迟。小子,你要记得欠我个人情啊!”黑暗中一声叹息。
欧阳临天从这声叹息中,终于找到那个声音的源头。
“我记得。”欧阳临天对着上方一抱拳,谢道。
“咔咔……”欧阳临天一下子眯起眼睛,当月光照到身上,欧阳临天竟有一种自己完全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
欧阳临天一闪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石门有咔咔的合上了。
“将军,少爷逃了出去,怎么办?”暗影跪在地上。
“什么怎么办?”欧阳桀反问道。
“将军,少爷并不是我放出去的。”暗影不敢起来,沉声回答。
“不是你放出去的?”欧阳桀也是一阵沉思,“难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欧阳桀一下子停了下来。“没事你下去吧!记住,密切关注临天的动静。”
“是。暗影二一直跟着他,还没有回复。”
“恩。”
“前辈,当代家主欧阳桀拜见。”欧阳桀立于山洞之前,沉声说道。
半天没有回声。
欧阳桀正准备再次说话,一道光芒瞬间闪到自己面前。
双指一夹,把那道光芒紧紧的夹住。定目一看,原来是一截纸条。
“顺其自然。”欧阳桀默默的念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前辈,……”
“走吧!”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山洞之中传来,即使是如今的欧阳桀都感到自己的弱小。
“是。”
“谁?”
“萧老,是我。”欧阳临天疲惫的应道,一路狂奔出了洪武府,也不是他所能扛得住的,况且背上还有个百五十斤的门板呢!欧阳临天从窗户中进了房间,便卸下门板。
“公子,你怎么了?”萧战惊讶的问道。
“什么怎么了?”欧阳临天也诧异,案理萧战应该问什么事,而不是怎么了。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萧战皱着眉问道。“你的眼睛?”
“头发白了?”欧阳临天一听,感到滑稽。自己才刚满十二岁啊!白头?
刚转过脸来,就看见萧战手中的镜子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定睛一看,自己的额前一撮头发已经变成了白色。在蓬蓬紫发之中,特别的扎眼。
这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血睛兽!欧阳临天一下子明白过来。
“没什么。”欧阳临天淡淡的说。
“公子几天不见,气质都变的冰冷了。这股冷厉的气质中还有一股杀气,不知公子遇见什么事情了?”萧战不愧是保留了人杰之境的心魂,一下子就看出了欧阳临天的变化。
“唯我独尊。”欧阳临天依然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的情绪。“你还愿跟着我?”欧阳临天并没有回答萧战的问话。
“唯我独尊?公子的意思是,公子否认了为苍生立命的宏愿?”萧战也是淡淡的问道,没有任何感情。
“没有否认,只是宏愿的神念被我封印了。”欧阳临天索性闭起眼睛,黑暗的感觉就是安全啊!
“封印?金锁封印?”
“是的。我见过你哥了,告诉他你在我这了。”欧阳临天看着萧战,淡淡的说。
“是我哥说的吧!这样我就没有什么挂碍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当然跟着你。”
不愧是兄弟,说的话都这么相似。
“为什么?”欧阳临天也感到诧异。
“不用怀疑,只要你有心愿,管他是什么了。管他会怎么样?”
“好,那就走吧!”欧阳临天有重新背起门板。
“恩。”
盗贼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