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走的是中国电影形态的另外一个路数,也是不可缺少的方向。那就是用摄影机的镜头严肃地思考和深沉地审视,比较老实地展示现存的生活状态的荒诞,相对忠实地记载人们的生存境遇中的恐怖和温情。”
但草根派可不吊这些高端理论,稍微专业点的,会说:“号称是面对底层人民的电影,我艹!你拍了一部底层的电影给外国人看,却有哪个中国底层见过你的电影?哪个底层看了你的电影,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比较直白的,就更粗暴了,张口就骂:“电影只分好看和不好看,不好看就是烂片!”
到目前为止,大争论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在7月11号的中午,公子赖估计拍砖拍的太荡漾,照例骂完不带脏字的脏话后,忽地话题一转,扯到了褚青身上:“
我对第一个镜头,那个电灯泡的特写很有期待。我没听出来是什么,以为是苍蝇或者蚊子叫,可绝对没想到,那是大刚瞪着灯泡在手*淫!
这位演员的真实体验未免太强烈,那种由低到高的持续呻*吟,让我怀疑他平时的双手,是不是总插在裤裆里。
接下来,就是大刚在街上走,非常不理解他设计的动作,边走边踢一个易拉罐,空旷的厂区,配合易拉罐划过马路的声音,完成了他得意的视听组合,但这动作离下岗工人的常态太远,让我觉得他根本没有生活过。”
他此番言论一出,全场沉默。
大家不约而同的感觉很荒谬,称赞的无从称赞,反对的不屑反对。搁论坛混的,谁不晓得这位爷?
你喷谁不好,偏偏喷褚青,喷褚青也就罢了,偏偏喷他的演技烂。
瞎啊!
……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后窗难得的清静片刻。可众人心里却十分不安,似乎有种预感,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果然,临近九点钟时,一篇帖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顶端,光看标题,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电影,首先是政*治》。
“争论到这样的地步,我想首先应该摆脱口水,讲讲作品本身。《安阳》一片我觉得是新左*翼电影。左*翼这个词,用起来很危险,好像政*治挂帅。
但我个人的看法是:电影是政*治。我个人曾经以为、希望、努力使电影不是政*治,但它们在现实面前非常无力。
对电影来说,政*治是什么?
它是官方的口径中,希望我们认为冯晓宁的电影是最好的艺术。
它是某局劝慰导演和投资人说:只要你们的剧本通过了,钱肯定有的赚。
它是《电影管理条例》。
它是我去过京城最贵的茶馆,一个管审批的小干部点的局,当然最后是一个抱着项目的老板买的单。
它是连只写了几行地下电影评论的小记者也被迫写检查,而且第一次不够深刻,再写第二次。
它是领导把贾璋柯叫去训话:我们不管你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部门会来管你。
它是领导对外国记者说:我们从来没有禁过一部影片,我们只是暂时不让它公开放映。
它是褚青拒绝接受招安后,被逼的远走香港,在国际上声名鹊起,却在国内无人问津。”
……
所有人看完,都有些害怕,而更害怕的是,文章末尾居然敲了这样一段字:
“不要忘记,现在某局当权的人,就是从当年的文艺青年中成长出去的。在网上的看客、观者、帖青年,早晚有一天会有个把坐在定人生死的位置上。到时候,我们会不会还见到今天的情况:一部电影被毙了,却没有人知道它是被谁毙掉的。
所以要点名。
所以,我先点我自己的名:我是京城电影学院在文学系教书的,张先民。”
(呐呐,不要说我水字数,不写这些,整个来龙去脉说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