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刚拉着李素华的手,费劲的一手摸着她的脸,眼中精光大盛:“素华……先走了……”话落,扶着老妻手滑落,自然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两行清泪滑过,终究遗憾……
周秉义、周秉昆兄弟俩早都跪下了,硬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看着床上也是泪流满面的老母。
李素华抓着老伴的手,长叹一声:“老东西,这辈子也不容易啊……走了好,走了好啊,一了百了。”
她看着面前的一帮人,又看了看门口扒着的一帮孙子辈的,最后目光落在两个儿子身上,笑呵呵的说:“你们俩啊,都好好过日子,别让你们爸失望,也别让妈失望……”
说着话,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身体生机逝去,她的头靠在了周志刚的肩膀,老两口相依着,那么和谐。
“爸……妈……”
周秉义、周秉昆兄弟两个终于是哭了出来,大声的嘶喊。在场的其他人也落下了眼泪,哭出了声。外面一帮已经长大的小崽子们,也都哭起来,这爷爷奶奶对他们从来都非常好,多数还都是李素华一手带大的,感情深着呢。
王言当然没哭,不过他点了一颗烟,转身走了出去,跟这呆着闹心……
周志刚跟李素华老两口,生在民国,经历了抗战,经历了统一战争,经历了新华夏,活到了新千年,亲眼见证了国家富强。
一代人的逝去,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也是新时代的开始……
周志刚、李素华老两口的双双离世,使得周秉昆消沉了一段时间,但道理他都明白,过了那个劲也就好了,继续的忙活着他的商业帝国。
周秉义还是老样子,他早都上位二把手了,干的不错。说是又要外调了,再进一步指日可待。
三代们,因着家里的关系,经商、从政,都混的不错。只有王建业受了亲妈的影响,搞上文艺了,玩的挺开心,也继承了他老妈的称号,败家孩子。
周秉昆的那一干朋友,肯定是比原剧好上不少,但也失了同周秉昆的友谊。到了周秉昆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是不会有遗憾的,挺好。
曲秀贞,这个关爱周秉昆的长辈,这个忘年交,在零二年的时候一睡不醒。这已经是王言帮助的结果,比原本多活几年。
周秉义丈母娘金月姬,硬是活到了零八年,开完了奥运会才走的。这一方面是王言帮助调理过,另一方面,也是人家真没烦心事儿,比原本多活四年,不错了。
至于王言自己,当然还是老样子,偶尔看看龙腾的各项科研成果,多数时间就是早八晚五的在医院治病救人教徒弟。
市一院成立了单独的中医部,盖了专门的大楼,有自己的一套运行系统,王言当然是院长。不吹牛逼的讲,经过他多年悉心指导,这是全华夏最好的中医院。同时,他还挂名中医科学院副院长,京城中医学院教授。吉春第一中医院,是优中选优的中医实习所在。至于为什么不是院长,主要还是他不管行政,若不然他是大哥。
当然,他对此界中医的改变并仅这些。最主要的是,经过他多年坚持,也是随着他地位、资历的提升,做了中医的大哥之后,他改了整个的中医教学制度。
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后,有志中医发展的,就可以报考各大中医学院开设的中专院校,毕业直升大学。这当然是没有多少人报名的,主要是中医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学成赚钱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家庭背景的,家里兜不住底的,是绝对不会去的。
这种情况,王言当然早有预料,他别的没有,就钱多。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跟国家一起给补贴,就是要扶持中医。
当然中医是一门辩证学科,其中还涉及很多的东方哲学思想,脑子不灵的也学不了。为了不耽误一些空有热情而无天资的傻孩子的前途,也是为了筛选出适合的人才,即使只是一个中专,也并不是那么好考的,是经过一系列的考试,以及测试之后才能获准入学。这就解决了,这种教育制度的很多后遗症。不过这也是在摸索阶段,优点有,但缺点也不少,还是要慢慢的研究。
也是王言闲的没事儿干,也就是这一次心血来潮搞了搞,以后多半也没这事儿了,什么时候再有心思,什么时候再说……
时间的指针再一次拨快,转眼便是二零年的大年夜,在周秉昆的别墅中,老周家三代人,算上王言一家三代人,齐聚一堂,共度佳节。
自从金月姬没了以后,基本上每年都是如此。
六十九岁的王言,七十二岁的周秉义,六十八岁的周秉昆,三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三人的老婆则是跟一帮孩子们忙活包饺子呢,热闹的很。
周秉义因为王言的原因,因为周秉昆的原因,虽然工作同样拼,但是并没有得癌症,身体还不错,王言看着是奔八十活的。
他感慨了一声:“真快啊……”
“我就知道,哪年你都得来这么一句。”周秉昆吐了口烟,摇头一笑:“你说这也怪,言哥,这么多年过去,你看着咋就不老呢,也快七十了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看着跟四五十的差不多。你看我俩,这头发基本上全都白了。”
不用王言说话,周秉义就解释了:“咱们哥俩能比啊?他又是中医,又会武,养生有道啊。就凭这两点,要是在古代,碰着想长生的皇帝,他都能混个国师。当然现在地位也不低,大领导的保健工作不都是你言哥主导的么。”
王言笑道:“就是保养么,我这些年一没劳力,二没劳神,心态好,自然身体好。”
三个老头子说笑着闲聊了一会儿,周秉义说道:“年前玥玥跟我说周蓉没了,你们知道吗?”
王言微笑点头,周秉昆哼了一声:“活到七十呢,烧高香了。”
周秉义叹了口气:“爸妈都没快二十年了,还记着呢?”
“早我就想抽她,只是那会儿爸妈在呢,不好太难看,后来也不愿意看她那一出。你等我死了下去见着她的,高低得给她两个嘴巴子。”周秉昆很气愤,仰头喝了一口酒:“当年爸妈可能做的有不对的地方,可人都没了,她还想咋的?真说起来,要不是她气那三回,按照言哥说的,还能多活好几年呢。行,咱们不马后炮,就说爸妈没了之后,她都没说回来烧烧纸?一年两年行,整整十九年呐,到死她都没回来,你说她得多绝。”
周秉义摇头道:“她可能也是不好意思回来了,心里也有压力。”
“她有啥压力?不孝的玩意儿……”
“行了行了。”王言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人都没了,还说那个干啥。”
周秉昆沉默了片刻,长出一口气:“言哥我放心,大哥,你得多活几年呐,要不我这也没意思。”
“滚犊子,我这奔着一百活呢。”周秉义没好气的看着好弟弟:“大过年的,可盼我点儿好吧。”
“那就行,那就行啊……”
“饺子好喽。”
“你们仨,赶紧,吃饭了,吃饭了,别没吃饺子呢,先喝倒了……”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屋内,又是一大家子人的团圆。
落地窗上因着内外温差凝结滚落的水珠,映着一大家子人的红火喜气。
一如当年,破旧窗户封着塑料的三间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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