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心里难受了”
“有点儿,他们太小了,想法太单纯。现在除了那几个岁数大的明白事儿,剩下的那一帮小的,可是全都在骂我不是东西,自己有了前途就忘了他们。那几个大的,我看着也有那个心思,不过是尽量装着不让我看出来罢了,都是一些小没良心啊,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衷……”
“去捕房!。”
这个年代,很多的生不逢时,身不由己。一群要饭的孩子的小九九,显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王言日常的在捕房了解了一番情况,跟手下的三个队长开了会,联络联络感情。当然主要是方远途跟张贤两人,他在慢慢的研究这俩。主要是到现在还没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日本人的人。
陈江流退位之前,他又去问过一次,他很确定当时陈江流询问几人对日本人的态度,就是出于有感而发,在之后并没有给林鸿远打电话通气,更没有直接告诉日本人,谁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所以问题必然出在方远途与张贤这两个,当时同为队长的人的身上。
他要把这个人分出来,然后慢慢的将其玩死,纯净手下队伍,顺便掌握两队的权柄。至于剩下的那一个,也就无伤大雅了。
给手下开了个小会,王言又去到仓库,了解了解生意运作,见了几个合作的商人,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晚上接到了汪曼春的电话,这娘们儿说是来了月事,等过了这阵子再会。
又是一顿铺张的晚饭过后,面对齐四贱兮兮的询问哪里过夜,王言回了个修身养性,齐四失望的开车回了家。
自从他开了荤,陪王言出去玩的时候,一个星期怎么也能得到同意,玩上一晚。食髓知味,年轻人就是不懂节制,惦记着呢,就想享受知心姐姐的温柔抚慰。
晚间,待到所有人都睡下,王公馆中没了动静,早都洗漱上床睡养生觉的王言悄悄起床,翻出一身衣服换好,收拾整齐,王言悄悄的从三楼的窗户爬下去,借着树木亭台的遮掩,避开门房守夜的手下,小跑着助力,双手攀着三米高墙的墙沿,而后硬是靠着强大的手臂力量,面对着高墙上的铁丝网,以一个难看的姿势撑上了墙,没有在墙壁上留下脚印。
在墙头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用力跃起,跳过铁丝网,出色的平衡能力控制住身体,轻巧的从三米高墙跃下,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他贴着墙边的黑暗,一路潜行,跑到公共租界的静安寺路,进到一处顶楼的公寓中,换了一身大众消费水平的,而非高端定制的衣服,而后快速的对着镜子化妆,改变自己的面貌特色,戴上了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又拿出一顶礼帽扣在散碎的头发上,用着礼貌的帽沿阴影,遮挡自己的面目,待这一切做好,他又从空间拿出一块价钱较低的破手表,对着房间中的座钟校准时间,扣在手腕上,干脆的离开公寓。
下得楼来,非常不客气的顺了一辆自行车,而后便蹬着车又回到了法租界,行驶在福煦路上,在一个角落中停好自行车,一路观察着无人,走在后边的巷子中,来到了福兴典当行的后门。
咚咚-咚-咚-咚咚,两短两长两短的敲了那扇紧闭着的木门,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离开。
未几,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紧闭的大门打开,王言快速的闪身进去,沉默的跟着陆伯达来到只亮着一盏台灯的书房中。
“裴旻同志,两年了,今天终于见面了。”陆伯达伸出双手,握着王言那一双甚至称得上娇嫩,却又给人一种力量感的温润大手。
“惊蛰同志,你好。”王言回应着,转头看向一边紧跟着端茶水进来的刘秋兰,招呼道:“嫂子好。”
刘秋兰连连点头:“你们说啊,我去看着。”
见刘秋兰离开,陆伯达伸手邀请道:“来,裴旻同志,坐下说。”
王言点了点头,坐在了台灯背面的沙发椅上,还向下压了一下帽檐。从进门到现在,无论是陆伯达还是刘秋兰,都没有看清王言的脸。
陆伯达更加的明白,看不清脸是对双方的保护。他向前推了一下茶水,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道你可能不方便,我就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裴旻同志,我们收到消息,特高课要集体处决一批抗日分子,这其中,有我党原js省委负责保密工作的一位同志,他叫冯兆春,去年不幸被日本人秘密抓获,后来被秘密移送到上海领事馆,由上海特高课秘密审讯。冯兆春同志有着一身的硬骨头啊,坚贞不屈,誓死不投,经受了百般拷问,最后日寇没有办法,将其放到了这一次的集体处决名单上。
这样的一位经受考验的**战士,我们不能就这么白白看着他被处决。所以经过研究,组织决定,实施营救计划,中央、js省委也发来指示,尽力营救。另外我也跟恩来同志联系过,请求让你参与此次行动为我们的同志压阵,提高营救的成功率。得到的回复是,让你看情况自主决定。这一点,你可以回去自己联络求证。裴旻同志,你是什么意见”
陆伯达也是老资格,上海地下党组织就是上海市委,基本可以参考后来上海的地位。陆伯达作为上海市委的第一书记,级别是在那里的。
王言压着嗓子变换声线:“可以完全确定冯同志没有叛变吗”
“可以,敌特内部也有我们的同志。他冒死传递出来的消息,完全可以信任。”
“什么时间执行集体处决现在人被关在哪里什么防卫力量会被送到哪里处决又是什么防卫力量”
“下个星期三的中午,还有五天时间。现在人被关在特高课在虹口的监狱中,那里一直有一个中队将近二百人守卫,不能强攻。人会被送到胡家宅的靶场,这一次处决名单上的人一共有二十三人,有国民党的,也有我们的人,还有爱国分子,由三个分队的宪兵押送。
中间的这一段路才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可以从容撤退。而这一次的营救行动,是在保证营救出冯兆春同志的基础上,尽量多的救人。这些人中,不光冯兆春同志,其他人也都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子。另外我们行动的时候,会有游击队的同志支援,火力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活动在江浙沪一代的游击队,可能是我党武装中,武器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队伍了。”
陆伯达说完,没有听到回音,也不着急,默默的点上一支烟,看着昏黄灯光后,那个看不清面貌,代表着神秘与强大的裴旻同志。
“白天动手,我的身份没有办法参与行动。而且……”沉吟片刻,王言缓缓开口说道:“我怀疑这是一个日特引诱我们动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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