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雪在食堂用完餐, 就回了办公室。
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有电视台工作人员找过来了,“许导, 昨天有个叫段天的过来找你,昨天你不在,我让他今天过来。”
段天应该是来送歌的。
这么快就好了。
许八雪挺惊喜的。
九点。
段天带他写好的两首歌又来了, 一首《奔跑在路上》,一道《自由》。《奔跑在路上》是段天自己唱的, 曲调激昂。《自由》是参加过音乐节的大学生莫莉唱的,她的声音爆发力强,《自由》在她手上,游刃有余。
“许导, 您看看用哪首。”段天问。
他一直对许八雪很感激, 如果没有许八雪拉了他一把,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在酒吧唱歌的。
许八雪要先听一下。
去了录音棚,那边的试听装备更好一些。
两首听下来,许八雪觉得都不错,《奔跑在路上》可以放在片头, 《自由》可以放在片尾, 或者当插曲。
都可以买下来。
至于价钱,许八雪则是带段天去找了朱台长, 路上她还提醒段天,“等会记得自己加价。”上回段天的歌给的价钱很低, 一是段天名不见经传, 二是台里经费少。现在不一样了,段天已经步入歌手行业了,电视台赚的广告费多了, 这价钱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段天点点头。
“你自己跟朱台长谈,新节目马上就要录制了,我得去准备准备。”许八雪说。
“好的许导,我这边自己会安排的。”段天说。
许八雪把段天送到朱台长这边就走了。
服装组,道具组,灯光组……
不是室内,灯光组就不需要装备什么了,要是录到天黑,再让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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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厅。
这边地方大,许八雪去了一楼把季圣超几个人给领上来了,这一期比赛前十名来的有五个。其他几个,像是彭苇兄弟俩,上学去了,国企的庞东升,单位上班,来不了。其他旅游的几个,也回去了。
季圣超,靳红,都来了。
还有壮汉铁峰,征婚的华朋,以及暂时没有找到工作的毕业生双奇。
双奇是比赛的第7名,上次录《超级星期五》的时候他没来,这次倒是赶上了。
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中等个,穿着黑裤子白衣服,他是文史专业的,毕业之后想个工资高一点的工作,一直没找着合适的。
除了这五个之外,还有颜朵。
一共六个人。
许八雪再三考虑,还是决定以导演的身份录制这个节目。
这个游戏的强度太大了。
她设定游戏,再参加游戏,对同为参赛的嘉宾来说,有些不公平。
第二是她没那么多精力。
《超级星期五》那边徐风虽然慢慢上手了,但是大方向上边,每一期节目的主题,还是需要许八雪去把关的。
最后一点,要是她参与录制《撕名牌》,那她的知名度会进一步增加,以后一言一行都在大家的镜头下。
许八雪不想这样。
第一期的录制场地是小金山。
指压板铁人三项。
许八雪预设的是个人赛。
铁人三项完了之后,赢的可以按顺利选择游戏水枪,到后期的“撕名牌”环节,用水枪呲名牌的方向来淘汰人。
还是个人赛。
在‘撕名牌’阶段,工作组会在第二个场地安排道具,上面纸条上可以换水枪,换名牌。
应该很好玩。
“许导,您在笑什么?”颜朵摸了摸胳膊,许导刚才那笑,让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难道这个节目很难吗?
不是说只是个游戏类的综艺节目吗。
颜朵困惑。
“没事,就是觉得下午太热了,录制时间要不要调整一下。” 许八雪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刚才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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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深市。
一天一夜的火车,周玲终于到了。她身上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身旧衣服,跟旁边南下讨生活的人一样,灰扑扑的。
火车站里,说各种方言的人都有,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周姐,你是一个来的?有没有人带你啊。”旁边一个年轻朝气的姑娘背着大包跟在周玲身后。
她叫余艳,今年十八岁,是过来学手艺的。
她有个亲戚在这边开发廊,听说挺赚钱的,她准备把手艺学好,攒点钱,回家开个理头发的小店。
“有朋友在这边。”周玲说。
也不算说谎,许八雪的哥哥就在这边。
她来时,许八雪给了她哥哥跟五金厂的联系方式。这个周玲是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用的。至于周得辰那边,她更不舒服联系。
周星辰是在这边的电视台工作,还是新闻台,周玲可不想在童工案没查前之前暴露。
两人说着话,原先坐在她们对面的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小姑娘在火车上很少说话,很瘦,皮肤比较黑,倒是没带多少东西,背包里背了几个粗粮馒头,小姑娘一路上就吃这个。
“你们知道华锦服装厂怎么走吗?”小姑娘小声问。
“你多大了?”周玲问她。
“十九。”小姑娘完后拿出了一张旧报纸,“你们知道这上面的服装厂怎么走吗?”
周玲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瘦小,不像十九岁的,但是听到姑娘询问服装怎么走,还是帮她看了一下报纸。
报纸是半年前的报纸了。
半年前招人,现在还招吗?
周玲皱眉:“这上面有电话,你打电话问过他们招人吗?”
小姑娘一愣,没打。
她不会打电话。
她努力说道:“我有个同乡的姐姐就在服装厂,她说招人的。”就是这个服装厂。
这两个姑娘说话都有口音,本地人一听就听了出来了。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旁边有背着票包的过来了,“你们是去服装厂吧,我们车过去,五块钱一个人。”
周玲来前研究过。
这种是黑车。
她冷静说道:“不用了,等会有我来接我们。”
她是准备坐公交过去的。
火车站边上的黑车,还有小馆子,都很宰客的。
周玲就往前走,后面两个姑娘就跟着她,她们觉得周玲办事靠谱,像个姐姐。
“你们就自自己过来了?没人接吗?”周玲问她们。
“我那亲戚说来接我的。”余艳在火车站看了半天 ,也没找到半个像她亲戚的人。
准备去服装厂的姑娘叫万芳,这是她头一次出远门。
这次出来,实在是老家那几口薄田养不活一家人了,她妈让她跟着同乡的姐姐出来,结果在火车上,那姐姐中途下车说买个东西,火车开走了都没赶上来。
正说着。
旁边传一个嚎啕大哭的声音:“我的钱啊!这查中孩子的救命钱!”一年四十多岁的汉子,抱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哭得快要厥过去。
他带孩子过来看病的,本来钱就不够,下了火车,钱还被小偷给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