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丫头还真存了叛主的心思!
念髻当即对小姐提议道:“小姐,这小莹心思太多,我今个儿就给她遣回牙婆那儿。”
送回牙婆那里能有什么好,被他们这些富庶人家退回了的丫鬟,一般好人家也会心有疑惑,觉得对方是有什么重大问题,便不会再考虑买下这些人,而牙婆都是些钻钱眼儿里的,根本不会继续养着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压低价钱随手贱卖了,卖了的去处还能有好?
果然是恶毒妹妹身边最衷心的爪牙呀。
宁清仪突然兴奋了起来。
她摆了摆手,并没有顺着念髻的话,眼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清清淡淡地开口:“不用如此,这府里的人不是总说我没有阿姐好嘛,今日我便学做好人,既然这丫头的心在阿姐那儿了,不如我让宋姑姑安排你转去伺候阿姐。”
“小姐,我、我……”
“我什么我啊,看你这样子,是真的想去伺候大小姐了?呵呵,我们这院子庙小,可盛不下你这心大的主儿。”念髻转过脸征求小姐的意见,是否今日就送走这个丫头。
宁清仪瞥了眼小莹眼睛中浮现星星点点的喜悦之色,心下一淡,她干脆点了点头,很快,这个叫小莹的丫头就被对方揪了起来带走了。
支着下巴,宁清仪的头微微偏过,神色散淡地朝其他张望起来的下人温和道:“你们若是谁也想到大小姐那儿做事,尽管说,我今日心情不错,定会一一满足你们的愿望。”
“不敢,不敢。”
他们这谁敢啊,宁府里伺候的人,谁不知道二小姐看着仙气飘飘,可实则啊,是最不好说话的那个。
谁要是在她面前提一句大小姐的好话,准是吃不了兜着走。
见状,宁清仪也没同这群人掰扯,她心里清楚得很,往日里她的余威还震着这几个人,不然他们恐怕早就装上飞毛腿溜去宁溪的院子里了。
索性她心中也有了主意,宁清仪懒懒地垂下眸子,无所谓地将手里的金钗一扔,招了个往日看着挺机灵的小丫头给她继续梳妆。
这个朝代,在“苏柔”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甚至衣着首饰也十分不同,或许是因为宁府坐落在一个小小的县城,这梳妆台摆放的首饰来来去去只那么几件,风格形似,清一色的浅蓝浅紫浅绿,宁清仪的脑海中回忆起苏柔的大几箱,那可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存在。
想到此处,宁清仪不免轻叹了一声,作为女子,还是当过一世妃子的女子,她总是乐意将自己拾掇得更加精致些的。
宁清仪捏着一支碧绿簪子比对着头上的两股美人髻,找准位置插了进去,脸颊边经过指尖细挑,巧妙地留下了几处碎发,显得飘逸而风流,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蛋顷刻间便比以往更生动三分。
丫鬟手忙脚乱地跟在宁清仪的动作后面,额角很快露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对方显然不谙此道,对如此出挑的梳妆打扮显得有些吃力,不过一会儿,就全由宁清仪自己动手了。
“不用你了,你先下去吧。”宁清仪脸上无甚表情,可梳妆丫鬟还是手上一抖。
见二小姐似乎真的大度地不理会她,丫鬟很快就往屋外退去了。
边走她的脸上边露出恍惚的神情,好似是在感叹,二小姐性子还真的好上许多,莫不是真的像二小姐自己说的那样,今日心情格外好?
总之,梳妆丫鬟回下人堆里这么一说,“哗”地一下,整个宁府的下人奔走相告,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今日宁二小姐心情不错,甚至有不怕挨打的,居然还想偷溜进小姐院子瞅一瞅真假。
……
“你阿爹真是只疼你那个木头姐姐,若这婚事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好,怎么不把婚事给了你姐姐。”这两日宁清仪耳朵都要起茧了,每次来宁母这里看望时,宁母总会拍着胸口这么抱怨上一番。
“娘这话说的,爹向来对我们两姐妹一视同仁。”
宁清仪柔声细语安抚着宁母,脸上居然难得没有一丝抱怨,只有满目的沉静。
她瞅了愁宁母不满的神色,心里倒是想起些事情。
说起宁父一视同仁,倒是说的真有些假了。
在宁府里头,人人都知道,宁母偏疼二小姐,宁父便更疼爱大小姐,一个家,不知何时变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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