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都有些奇怪,为什么原书里没出现苏卫清这个人呢?
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一句。
如果书里也有一个这样的苏卫清在旁边劝阻的话,那俩孩子不至于在沉默中平庸,最终变成了吴梨儿子的对照组,只为衬托女主儿子的成功存在。
黎善翻了个身,伸手抱住苏卫清:“你是个好叔叔。”
苏卫清回抱了回去。
他的要求不高,只想一家子都好好的。
——
黎善再看见吴梨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
苏卫海需要搬到研究所的宿舍里去,所以回来收拾衣服和铺盖,吴梨跟着旁边搬东西,她眼睛红红的,眼下有些青黑,脸上满是舍不得,可见昨天夜里肯定没睡好。
“哥,我来帮你拎东西。”苏卫清连忙凑过去从吴梨手里将东西接下来:“嫂子你带着小城和小军,我送我哥去研究所就成。”
“行,那麻烦你了。”
吴梨也知道自己是进不了研究所大门的,苏卫清不一样,他是厂里自己人,他可以一直将东西送到房间里,总比她来的更方便。
黎善也不好在旁边干看着,也帮着拎热水瓶:“这东西经不住磕碰,我来帮忙拎。”
苏卫海说了声‘谢谢’,然后便转头交代吴梨:“你在家好好的,有什么事就去找妈,还有……”他舒了口气,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小城和小军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
吴梨攥着俩孩子的手,眼圈又红了。
前几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苏卫海对俩孩子的重视,之前她想着自己生个孩子,好叫苏卫海的心偏到自己和孩子身上,可苏卫海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
她甚至一度怀疑,苏卫海是不是对前妻还有感情。
可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当初他前妻也是想过要复婚的,是苏卫海自己不肯,他们刚认识那段时间,她是看见过苏卫海对他前妻的冷漠。
也正是想到了那份冷漠,吴梨才有些怕了。
或许对她来说,离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可对于已经离婚过一次的苏卫海来说,恐怕就没什么了。
她知道苏卫海是在警告她。
若是不想离婚的话,就得对俩孩子好。
甚至她还觉得,苏卫海之所以不给她一个孩子,就是在考验她,方便一旦她这个后妈做的不合格,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婚了。
苏卫海见她是真知道了,这才拍拍她的肩膀,声音也放软了些:“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也别太惯着孩子了。”
“嗯。”
吴梨赶紧点点头,她怕眼泪落出来。
苏卫海这才推着一自行车的东西往研究所的方向去了,而黎善和苏卫清则跟着他后面,落后了几步,黎善用胳膊肘推了推苏卫清:“刚刚大嫂那样,看的人怪难受的。”
其实苏卫海处理的也不好。
但凡苏卫海能给吴梨一些信心,吴梨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要孩子。
“怪不落忍的。”
苏卫清:“……”
说一也是她,说二也是她,他很为难啊。
——
苏卫海进了研究所开启秘密项目。
吴梨也老实了下去,天天不是上班就是下班,而且对两个孩子很好,就连罗玉秀看了,都觉得这大儿媳跟变了个人似的,其他人看了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又过了几天,李琳找来了。
“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白?”黎善一见面就察觉到李琳有些不对劲。
“嗐,别提了,我害喜太严重了,心口闷,总想吐,最近早上起来我都得用你送我的那个口红提一提气色,不然车间里其他人肯定都发现我有孩子了。”
李琳提起这个孩子,是又幸福又郁闷。
她其实也见过其他人怀孕的,车间里挺着大肚子上班的工人也有几个,但看她们一个个都健步如飞的,不想她,动弹一下都觉得手软脚软,最近她更是上班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真的很怕再晕过去,到时候怀孕的事就瞒不过去了。
“善善,我听线长说你之前帮我把过脉。”李琳拉着黎善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哼’道:“后来你又告诉我怀孕的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医术,你帮帮我吧,我真是吐的不行了。”
线长?
黎善连忙问道:“你把怀孕的事告诉你们线长了?”
“那倒是没有。”李琳连忙摇头。
她哪敢啊。
她们线长对她虽然不错,但对别人也很不错啊,自从经历过张秀英后,她就再不敢随便把别人当好人了,谁知道人家背后是什么样子啊。
“那就好。”黎善松了口气,然后瞪了她一眼:“什么都和别人说只会害了你自己。”
“可是再这么下去我也瞒不住啊。”
她可不仅仅想吐,还嗜睡,尿频,总之啥怪毛病都有。
“晚上吧,晚上你别忙着走,到我家里一趟,我给你看看。”
李琳舒了口气:“好。”
她是真的被这反应给弄怕了。
告别了黎善,她回到了车间,刚在自己的工位站定,线长就过来了:“你去问了怎么说的?你那同学有办法么?不行就请假回家休息两天吧,总这么干熬着也不是事,你都拉两天了。”
李琳顿时脸一红。
怀孕带来的尿频反应被她说成了窜稀,正好脸色难看也对应上了,谁知道线长居然这么关心她。
“她没说什么,让我去医院开止泻药吃呢。”
线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琳会这样说,不由抿了抿嘴:“现在医院里都是二把刀,你还是回家多喝点米粥养一养吧,药啥的就先别吃了。”
李琳憨笑一声,敷衍地点点头。
她咋可能真去吃止泻药嘛。
线长见她一副不放在心上得样子,赶紧又交代了一句:“你这刚新婚什么都不懂,有时候身体上的反应不代表是身体不好,很有可能是有身子了,你可别瞎吃药。”
李琳闻言,背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不,不会那么快吧,我才刚结婚一个多月啊。”
她刻意强调一个多月,就是为了告诉别人,她年前就领证了。
“你听我的准没错,看来你那同学是真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最后这几个字说的很轻,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嘀咕一样。
李琳却耳尖极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个线长就是冲着黎善去的呢?
李琳的心里霎时间就沉甸甸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黎善惹麻烦了,一整个下午,李琳都有些心事重重的,一直熬到了下班,她也没回家,而是径直往职工小楼去了。
黎善这会儿早就在家等着了,老两口还没下班,苏卫清则在房间里看书。
所以闺蜜俩就在堂屋的饭桌上把脉。
“现在药不好买,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弄点儿丸药吃一下。”黎善把了脉后叹了口气:“你身子骨本就虚,也没补好就怀孕,反应大也很正常。”
“那怎么办?”李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吃点儿碱面吧,馒头啊,烧饼啥的,平时烧粥的时候放点儿山药,也别亏了嘴,多吃点儿有营养的。”黎善其实也没更好的办法,毕竟怀孕禁忌多,有些东西不能吃。
一听有办法,李琳又松了口气:“回头我就去食堂买馒头去。”
“嗯。”黎善见她恢复精神,只要有米粮下肚,营养给够了,李琳的症状应该会缓解许多。
“对了,我们线长感觉有些奇怪。”李琳可没忘下午线长那奇怪的表现,这会儿赶紧将线长的异样给说了出来。
黎善也觉得奇怪。
说实话,她不觉得把脉有什么可奇怪的,况且她只是把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那个线长会盯上她呢,她蹙眉:“你是怎么回答的?”
李琳又赶紧将自己的回答说了一遍。
这就更奇怪了。
毕竟李琳的回答,在任何懂得医术,察觉出李琳怀孕的人眼里,那都是庸医行为。
“你们线长叫什么名字?”
“她姓许,叫许新兰。”
许新兰?
书里也没写过这么个人啊?
黎善忧心忡忡的送走了李琳,晚上睡觉的时候,黎善问苏卫清:“你知道许新兰这么个人么?就是二车间的一个线长。”
苏卫清在药厂里多年,现在又在秘书室,对厂里的干部名单还是挺了解的。
而且许新兰……
他还真认识!
“我知道,是研究所所长张忆国的妻子,她陪张忆国到了药厂后,就进厂做了个普通工人,这么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如今也做了线长了。”
张忆国的老婆?
那她为什么打听她啊?
“她们家有人生病么?”黎善回忆李琳的话,发现这个许线长似乎对她会不会医术这个事情特别感兴趣。
苏卫清抿嘴思索片刻,给了个斩钉截铁的答案:“她孙子有癫痫。”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