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夕并未觉得冒犯，相反，他仿佛看到了哥哥在阳光下安详睡着的模样。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不用，我也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恋跟有人死了比起来不算什么，这种痛苦转移到了臣夕身上，瑞琨从床上坐起来，给了臣夕一个拥抱。

“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小琨和臣夕同学，你们打算吃点什…？”

瑞琨的母亲打开门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她知道自己儿子正在经历伟大的阶段，搞艺术的，哪能不经历几次失恋的痛苦呢，等经历了失恋，还有无数种痛苦等着体验呢。

傍晚，《月光》再次在这栋房子里响起，相比于之前在别墅里弹的，这次没了愤怒，多了平静。

臣夕坐在沙发上，瑞琨的母亲站在他身后趴在他肩旁的沙发靠背上。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臣夕同学，我觉得你就是小琨的缪斯，你一来他就好了。”

“没有，是他自己的原因。”

“那么你呢？”

瑞琨的母亲突然对臣夕耳语道，“我刚刚有在门口偷听到，你哥哥的事哦。看起来你现在还没释怀，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救赎你呢？”

臣夕脸一僵，他实在不习惯别人走进他想要防守起来的壁垒之内。

“我想是时间吧，时间能带走一切。”

“唯有艺术是永远都存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会增添它的魅力，如果把每样痛苦都当作艺术品的话，那么即使是死亡会不会也变得轻松一点呢？”

臣夕被瑞琨妈妈的话给惊了，尤其是当看到她开始弹奏钢琴时，从背后看，她的背影简直跟玉冰一模一样。

……

“你们确定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我们得早点回宿舍去，明天还要上课呢。”

“真辛苦，记得好好吃饭哦。”

离开了家后，瑞琨跟臣夕走了一截路，此时已经明月当空，街边的居民楼里传出开火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在这条充满烟火气息的街道，让人不免想起自己家。

“臣夕，你家在哪儿呢？”

“在…”

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因为他的最后一个亲人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