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双手死死地抱着疼痛不已的大腿,转头对着不远处的下人吼得声嘶力竭。
“你们这群不中用的狗奴才!狗奴才!!”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本就犹豫不决的几个下人眼看自家主子的目光越发狠厉,当即不再迟疑,起身便向前冲去。
梁灼霎时眉峰凌厉,周身杀气四起,右手迅速握向左侧刀柄,一道亮光闪过,不过瞬息,眼前再无一人站立。
他右手刀尖朝下,刀身上一滴滴的红色液体滴落在寂静的长街上,鲜红刺目。
“杀了我?”
慕卿起身,从袖间掏出一方雪白锦帕,细细拭了拭刚刚摸过那人的右手,颇为嫌弃地开口:“等你能真的杀了孤再说,看在你与孤同为父皇子嗣的份上,今日饶你不死,不过……你马车上的人,孤……带走了。”
话落,慕卿抬脚便走,将手中锦帕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似的,随手丢在了云越身上。
“梁灼,回庄。”
不料身后的马车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低泣声伴随着一道柔和嗓音缓缓传来。
“启禀太子殿下,臣女乃礼部尚书之女,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慕卿对此充耳不闻,大踏步走向自家马车。
身后女声却越发急切起来,一只素手掀开马车纱帘,露出一张柔媚的脸,泫然欲泣道:“求殿下饶臣女一命!”
慕卿却连头都懒得回,嗤笑道:“你可以撞的东西很多,墙壁、马车,甚至可以撞地,只要你舍得死,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回马车上,不然缺胳膊少腿的,孤也不介意,毕竟……残废……也有残废的用处。”
女子终是不舍得死,最后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地上哀嚎不已的二皇子,转身回了马车。
两辆华贵的马车一前一后在车道上疾驰而行,直奔京郊。
同时消失的还有一道黑色影子,向着皇宫的方向奔袭。
马车停在云庄门口,慕卿一把掀起锦帘,走下马车,第一时间开始了一系列安排。
“红衣,轻装简行,半个时辰后出发,你去把庄内事务安排一下,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我们不会回来。”
“是,奴婢遵命。”
“梁灼,将那女子押到憩风堂,十丈之内孤不想见到活物。”
“是,卑职遵命。”
“还有,孤离庄的这段时间,守卫云庄的重任就托付给你了,必要时候……可动用孤的令牌。”
“是,卑职定不负殿下所托。”
而在慕卿回到云庄的同时,太子与二皇子长街冲突的事件已传遍云京各大府邸。
然,面上依旧一片风停雨歇,内里却是暗涛汹涌。
皇宫,御书房
景安帝云湛一袭月白常服,手持茶盏,靠坐在坐椅上,久久未置一词。
倏地,他一把将手中茶盏掷出,茶盏落地的刹那,瞬间四分五裂。
“老二的伤势怎样?可能医好?太医又怎么说?”
暗卫心中顿时叫苦不迭,他看到情况就立马赶回来汇报,怎知后续发展。
“回主子,属下……不知。”
“不知?朕要的不是不知!太子突然性情大变,你们不知!老二突然受伤,你们又是不知!你们什么都不知,那朕要你们暗部做什么?!等等,今日是什么日子?”
似是想到什么,云湛那双与慕卿极为相似的一双桃花眼倏地眯起,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起身,疾步往御书房外走去,行走间衣袍翻飞,尽显帝王威严。
“来人,摆驾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