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只觉得这两个大男人幼稚得像是幼儿园的孩子,都这境地了,还是好面子,谁也不肯先跟对方说话。
不过这也正常。裴无厌是编剧,齐景麟是裴无厌虚构出来的男主,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裴无厌的影子。
虞青凤拍拍裴无厌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暗示:“你跟自己人置什么气啊?”
裴无厌苦笑,“自己人?我是没有想到,殿下会因为公主的事变得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齐景麟也来劲儿了,“遥儿是我亲妹妹,是我最亲的人,最在意的人。就如同虞司直对于你一样。若是虞司直也犯错,我秉公处置了她,你会怎样?”
裴无厌的怒火彻底引燃,“青凤才不会犯齐遥那种滔天大错!我不允许你拿她们对比!”
虞青凤也不爱听齐景麟这话,但是眼下安抚裴无厌更重要。
“好啦好啦,殿下这不是虎落平阳了嘛,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也该消气了。”
虞青凤这话齐景麟也不爱听,刚想要发作,王公公忙尬笑打断。
“哎呀,哎呀,到底是年轻气盛啊。不过这里始终不是吵架的地方不是?这样,这笔账二位贵人就各自记着,等以后时机到了,再一起发作不迟。”
虞青凤赶忙附和,“没错没错,来日方长,以后再算总账。现在说正事儿要紧。王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那日国师带着侍从来东宫求见殿下,说是平遥公主的案子有蹊跷。殿下一听,自然是要见的。国师差人把我支走,等到我再醒来时,已经身陷囹圄。”王公公边说边摇头叹气。
裴无厌冷哼一声,“信国师,不信我。”
虞青凤赶忙抓住裴无厌的手,小声说:“你不也一样,为了见那个冒牌货,也是同样的说辞。这是殿下的弱点,必然是要被人拿捏的。”
裴无厌握住虞青凤的手,表情缓和,显然很吃虞青凤这一套。
齐景麟面色难堪,低着头不看裴无厌,“我喝了国师进献的茶,便昏睡不醒。再度醒来时,竟然如同照镜子一般,看到了另个自己!国师指控我意图假冒太子,把我关押在东宫之中,借审讯之名,让那冒牌货日日学习我的言谈举止。”
“哼,我早就跟他说过,小心国师,小心国师,国师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居然会喝敌人进献的茶。”裴无厌懒得面对齐景麟,对着虞青凤输发不解愤懑。
“自己人,自己人。”虞青凤小声安抚强调,“成长型,成长型。别动气。”
齐景麟一把抓过王公公,愤慨又懊悔地对着王公公输出,“我还不知道国师危险吗?可是他说遥儿的案子有蹊跷,有内情,也许遥儿是被人陷害的啊。我怎么拒绝?”
王公公转头,无奈地望着虞青凤。
虞青凤冲王公公干笑两声,表示理解。
“多说无益,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回东宫,夺回储君之位。”裴无厌深呼吸,努力调整,恢复理智,但仍旧不看齐景麟。
齐景麟目光坚定,也只面对王公公,“我不回去。”
虞青凤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抢先于裴无厌先惊奇发问:“什么?不回去?为什么?”
“我要去找敏容。我听说她被使臣带去了大颠国,也不知道现在境遇如何,我得去把她救回来!”齐景麟放开王公公,抓住虞青凤的双肩,用力摇晃,表达他的决心。
裴无厌抓着齐景麟的手臂,把他推开,把虞青凤拉回自己身边,终于正面面对齐景麟,却是毫不客气地反问:“殿下想去大颠国,那么为何还不动身?而是藏在这义庄密室之中,偷鬼魂的供奉度日?”
齐景麟语塞,面容紧绷,怒视裴无厌。
“哎呀裴大人,外面到处都是追兵,我们势单力孤,怎么敢贸然露面?”王公公忙打圆场,“殿下是想要等您寻来,跟您商量营救事宜啊。”。
“哦,殿下是想要命令我这个臣子去大颠国救人?”
“不是,我是要你帮助我与敏容私奔。孔雀东南飞,是你给我讲的故事,与其沉浸在各种尔虞我诈和皇权争斗之中,不如与心爱之人远走天涯,自由自在。”
裴无厌先是震惊,而后反应过来,没什么好震惊的,他应该是最了解齐景麟的人,这个恋爱脑男主本就无心权谋,就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和自由的闲云野鹤。
“不行。”虞青凤趁裴无厌发愣的时候先拍板决定,“你必须要回去当你的太子,打败国师,夺回你的江山和美人。”
“为什么?我不当这个太子,自然有八皇子逊王可以接替,大雍江山又不是没了我就要灭亡。”
没错,大雍江山可以没有齐景麟,但是虞青凤和裴无厌不能让剧情改写,若是两部剧中有一部不能完美剧终,他们俩很可能永远也出不去。
“你必须回去。”裴无厌不容置疑,给当朝太子下令。
“为什么?”齐景麟不服。
“因为大雍江山只有交到你手里才是百姓之福。如果你逃了,国师掌控朝局,指点江山,大雍会落入野心家之手,他才不会在乎百姓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