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等人再次拱手。
“那……那你说你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一口气说完!”苏良道。
苏良顿时怒了!
这一刻。
此话。
当下,赵祯已四十四岁。
满朝皆知。
而现在的他。
“介甫,到底发生了何事?”苏良问道。
王安石对全宋变法的理解,甚至还要强于苏良。
随即。
苏良拍了拍周达的肩膀,然后走进宅院内。
听到此话,轮到王安石的眼睛瞪大了。
苏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当然,他没有言说具体去哪。
王安石的梦想是成为像孔子、孟子、庄子、韩非子那样的圣人。
而苏沁一就不行了。
苏良此话一下子戳中了王安石的软肋。
就在苏良准备进门之时。
赵祯尤为重视苏良的安危。
官家让保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待苏良的家人都进入宅院后,周达才来到了苏良身边。
委屈?
一人去一路。
“但这还不够,朕还想抽查一番各地州府的变法情况。故而,朕欲命诸卿外巡,赐予宣抚之权,特旨纠察地方,台谏有欧阳修与范镇二人留守即可。”
苏良每日出门,都至少会有三名护卫暗中守护在他身边,而在苏宅附近,更是夜夜都有皇城司士兵执勤。
顿时明白官家为何在朝堂上抬举台谏官之权了,原来是让他们外巡。
此次科举省试。
苏良便带着一家老小游玩起来,他要好好享受这几日的亲子时光。
“就这?”苏良和司马光几乎是异口同声。
许多举子都心中忐忑,在读书之余,还不忘前往大相国寺烧香祈福。
苏良微微皱起眉头,喃喃道:“今年是流年不利吗?”
翌日。
他想趁着还有精力,御驾亲征,再拖个几年,他就没有这番力气了。
……
旁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王安石却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你……你去狎妓了?”司马光一脸不敢置信。
还有的举子。
御驾亲征,向来都是他的理想。
赵祯顿了顿,继续道:“朕清楚,水至清则无鱼,地方州府的情况与开封府不同,变法细则必然会有误差,小错可以不纠,但大罪必须严查,且要一查到底。”
也是一次对全宋变法成果的大范围检查。
但在王安石眼里,却是天大的侮辱。
苏良将司马光扒拉到后面,问道:“到底怎么了?快讲,免得让我们担心。”
王安石之妻吴氏和儿子王雱站在王安石的房门前来回踱步,甚是着急。
一旦现身,便是有事。
苏良与司马光来到了开封府,包拯的面前。
某个举子借鉴几条理论,保准儿能让省试成绩更上一层楼。
他的脾性向来与常人不同。
“但是……但是这些歹人找了两个穿着清凉的蒙面歌妓,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甚至在我身上乱摸,他们还声称我若不按照他们所言,便将我今日在鸡儿巷之事,公之于众。”
汴京城中最有名的卖肉之地。
“昨晚,我放衙回家途中,被一群歹人抓到了鸡儿巷,他们……他们强迫我写一篇能道明全宋变法意义的策论。我一听便知,这类文章定然是让那些参加省试的举子们观看,我王安石岂能妥协,岂能破坏了科举省试的公平性!”
苏良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我不骗你!一个时辰前,雱儿(王安石长子王雱,九岁)跑到我家,称介甫昨日一夜未归,然后回家后,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开封府。”
台谏官也需去地方上多走一走,积累一些实践经验。
故而他又外加上了王安石、司马光二人。
“我作为一名士大夫官员,向歹人妥协,受尽屈辱,差点儿失身,我……我已无脸做官,所以我……我只能请辞返乡。”
王宅,是一套租赁来的二进院内。
虽然不能将全宋十八路都走尽,但也足以了解大宋的地方变法执行情况了。
苏良将苏沁一放下,道:“沁一,你先随外公回家,爹爹一会儿就回去。”
王安石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后,道:“我……我……我脏了!”
苏良便将自己将要出差外巡、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的消息告知了家人。
他一直未讲,也不好意思讲。
他们本来以为是天要塌下来了。
目标是成为一位超越太祖太宗,甚至超越汉武帝、唐太宗的圣贤之君。
二人见苏良和司马光来了,连忙向其行礼。
苏子慕也很懂事,还让苏良注意身体,别太劳累。
……
随即。
若是放在欧阳修身上、苏良身上,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此事已出。
此人乃是皇城司亲事官周达,这个月负责苏良一家人的安全。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头发散乱、甚是邋遢的王安石打开房门,然后又转身快步坐回了最里面的床上。
“在……你们二人眼里,我……我王安石就那么龌蹉?我怎么可能去狎妓!”王安石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介甫,开门!”苏良再次喊道。
“苏司谏,午后有人跟踪您。不过太狡猾,我们未能抓到他,您最近出门注意一些,我也会加派人手护卫苏宅,您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个跟踪者。”
“啊?”
苏沁一乖巧地点了点头。
翌日。
苏良想了想,道:“走,咱们先去开封府。”
他们终于明白,包拯为何言王安石可能会想不开了。
若成圣人,私德怎能受损!
日近黄昏。
六名台谏官有些少。
赵祯想了想,又道:“接下来,你们无需再上衙,回家陪陪家人,准备准备出发前的事宜,衣食住行,你们尽管提,朕都尽量满足。”
一直哭到累,哭到了睡着。
赵祯将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告知了苏良等人。
当日晚。
苏良骤然想起昨日有人跟踪他之事,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
“这些败类,为了科举省试,专走偏门,竟然敢如此猖狂,咱们一定要治一治他们,然后再离京外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