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抱着药箱的太医就被人从皇宫里快马加鞭带了出来。
速度之快吓得太医脸都白了,被人搀下马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但形势不允许他缓口气,刚下马就被几个人架着来到了大长公主的床前。
太傅正坐在床头,陆游之与四郎陪在他身边。
太医作势就要跪,太傅道:“不必多礼了,过来给公主问诊罢。”
侍女给太医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可怜的太医这才大口的呼出一口气,不敢耽搁,立马拿出药箱里一块帕子搭在大长公主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松开大长公主的脉搏,起身,弯腰,恭敬的道:“回禀太傅,大长公主这是急痛迷心。”
太傅问:“凶险如何?”
太医摸了摸山羊胡须,摇摇头道:“暂无大碍。”
一旁的陆游之不由得问:“什么叫暂无大碍?”他心里怕个半死结果太医一句暂无大碍就想把他打发了?
太医道:“此病乃大长公主经年痼疾,需静心修养,心绪切不可大起大落。若是心境能一直保持平和不受刺-激,就可痊愈。本来这些年经过太医院的精心调养,大长公主已经许久未犯病了。这次犯病虽然来的凶险万分,却还未危及性命。但日后若是再大喜大悲,恐怕痼疾会越来越重。”
太傅心一沉,面色却还算平静的道:“既如此,太医,开始施治吧。”他知道大长公主这个病是当年亲眼看着留守楚地宗族嫡系男子全部战死,妇孺皆自尽而亡时留下的病根。这是大长公主一生的梦魇,怎么可能痊愈。
很快,太医就拿出了药箱里的针包,开始给大长公主施灸,在他的快速捻转下,一根根长约三寸的银针从头到脚约莫扎了百十根进去,才停手。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把银针撤去。
“微臣再开一副方子,等大长公主醒了,用小火煎一个时辰后方可服下,后每隔四个时辰喝一次药。连服十日,之后微臣再来给大长公主请脉。”
送走太医,太傅瞪了一眼陆游之,很是严厉的嘱咐道:“日后切勿再胡说八道,胡作非为,惹你娘亲生气了,知道吗?”
陆游之垂下头,“孩儿知道了。”
早知道退婚一事会惹得娘亲旧疾复发,他当时就算绑也要把顾安然给绑回来。
就算她是个残花败柳了,只要娘亲的身体安康,娶她又何妨,大长公主府又不是养不起她一个闲人。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婚都退了,他是不可能再把顾安然娶进来的。
平静了许久的长安城今日可谓是炸了锅了,很快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两家退婚一事。
顾家在长安城一众人看戏的情形下对外宣布从族谱上划掉顾安然的名字,把顾安然逐出顾家。
一众人拍手称快,觉得顾家出了和父亲断绝父女关系此等大逆不道的女儿是家门不幸,是该逐出家门。
听参加过那场接亲礼的宾客们说,这位大小姐偷摸的有了情郎,想在大婚前与情郎私奔。顾大人发现大小姐离家出走后立马派人去寻,然后就在长安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寻到了衣不蔽体的大小姐,仔细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三个贼人掳了她来到了破庙。
关于贼人的说法有两个版本。
一是长安城外的那几个好色之徒劫走了她。
二是他父亲顾庭礼派人假扮贼人劫走的她。
当然相信第一种说法的人比较多,因为长安城有几个好色之徒专挑城外落单的女子下手,已经得逞了好几回。
因他们基本都是在傍晚时分,趁天快黑的时候下手,所以长安县衙一直没能抓住那几个人。
但很多人都说顾安然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她早就偷人了。
因为顾安然非常嚣张的在成亲的日子里主动跟未婚夫陆世子退婚,这很明显就是外面有人了。
否则怎会跟陆世子退婚啊!
世人都觉得这人莫不是疯了!
陆世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