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族寿元极久,少了百十年不算大事。
地面卦盘转动速度快极,其他修士目之眩晕,无法久视。
良久后,随着一道金光大盛,卦盘才终于停止转动。
曲如故睁开眼,缓缓松开结印,眼中略有困惑闪过。
“如何?”解金玲见状急急问道。
曲如故沉思半晌道:“此刻天一学房内,将有人会掉下去。 ”
解金玲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兴奋:“我就知道,是不是我?”
曲如故:“……不知,但不止一个。”
“可笑。”天一学房倒数第二排靠墙一年轻男子,双臂环抱,“若如此轻易卜算未来,星界又岂会花十年选拔,直接让上任天机星和天机峰那些人全部卜算结果不就行了?”
最前面中间靠左的南斋阁女修,指尖绕着魔气,闻言嗤道:“他们不是已经提前卜算出星主了?”
言语中透着一丝不服。
右边华语兰转过白皙侧脸,耳上寒红玉坠轻轻晃摆,她目光淡淡,却透着不容置喙:“待你我能追上他的境界,再谈不平也不迟。”
宿雨燕身后霍然出现庞大群鬼黑影,整个天一学房犹坠阴寒之地,她冷笑:“你如此巴结,傅照危能赏你星君之位?”
华语兰指间刹那金光流转,冷道:“星君职位,我自能取之。”
天一学房顿时剑拔弩张。
解金玲搓了搓起毛的手臂,回头骂道:“有病?我算卦,你们吵屁?姓宿的,麻烦把你的鬼气收一收,谢谢!”
宿雨燕眼风横扫去,非但不将鬼气收起,反而冲着解金玲过去。
就在此时,第一排最右靠窗处传来一道幽长笛声,更确切地说是指节敲击在骨笛身的声音。
这道声音在天一学房荡开,宿雨燕嘴角撇下,略有忌惮收了鬼影。
靠窗华贵青年从腰上收回修长手指,他后排一男一女修士也按下攻势。
曲如故对这些争端看在眼里,他无奈开口:“卜算结果并不恒定,谁也无法算到中间还会发生什么。”
“曲道友可算出哪些人能上来?”明淮转身,腰间骨笛微动,他狭长凤眸对上曲如故,“无论天二,或是天三学房那些人似乎都不足以爬上来。”
下五层在淘汰选拔,上五层同样在比试,且初有分隔,毋庸置疑天一二十名修士已是四界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修士。
“除非付出巨大代价,否则卜算不会如此精准。”曲如故道,“卦象只显示东升西落。”
明淮狭长眼尾轻眯:“东升?”
“西落是西侧的天一,那东升代表……东侧?”解金玲想了半天,“我记得东侧是下五层的学房,曲如故你算错了吧?”
“不知。”曲如故双手合十,充分展现卜算人的气质,一切都不说死,似真非真,“卜算复杂,或有其他含义。”
“下五层……嗤。”
不知谁嗤笑一声,天一学房凝结的氛围顿松,谁也不相信这么离谱的卜算结果。
实在是下五层和上五层,尤其是天一,差距太大。
“今日是下五层季考最后一天。”最后一排另一角落里戴着红白面具的修士忽然开口,他声音似男似女,“倒不如去见识见识何人可东升。”
解金玲一听,双眼大亮,当即赞同:“却道友,你的提议十分好,我这就去东侧下五层仔细观察。”
她好不容易找到借口,立马溜了出去。
却山笑宽袖抚过桌面,随之起身,跟着下楼走了。
曲如故犹豫片刻,也走了。
没多久,天一学房又走了几个,明淮和华语兰始终未动。
与其说他们对下五层不感兴趣,倒不如说他们无所谓谁是星君,只在乎最后自己能否得到想要的星君之位。
……
季考五天十门,所有玄黄班先统一考核通识,随后五门后续在学堂正南旷地考核,考核时间固定,但考什么由考生自己安排。
有很多考生选择先考自己有把握的那门,一旦通过便代表能留下来,也不用担心后续考核。
长央为了多练“生”字,特意将催发灵种的实操留在最后,平青云和白眉早各自拿到了代表季考通过的“可”。
今日,整个学堂正南依旧拥挤吵闹,这种当众实操,不易作弊,修士们扎了好几堆考核。
长央找到催发灵种的考核点,考官刚好是教导黄五的吕经义。
“考试单。”吕经义正在一个个收参加考核的修士考试单,再统一安排催发灵种考核。
长央排队过去,将考试单递给吕经义。
吕经义收下,目光掠过考试单,随之一顿,只见考试单上面十门,五门通识满分,四门实操评分全部为差。
他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成绩……很难评。
吕经义抖了抖考试单:“再得一个差,你就得从星界滚蛋。”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