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认爹事件,就此圆满结束,相比于原时空持续了相当的年头,掀起了轰轰烈烈大礼议,折腾了大明许多时光,这一次有着勋贵集团的主动靠拢,嘉靖赢得轻轻松松,在元年到来之前,此事便完结了。
而册封兴献王为明睿宗,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当年的朱元璋和朱允炆都册封过自己没有当上皇帝的父亲为帝,礼仪上也说得通,原时空的杨廷和纯属找茬(划掉)想要立威。
原时空之后嘉靖为了让兴献王能够祔庙,不惜祧迁了德祖与仁宗,改了太宗为成祖,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与朝臣因为礼制问题争斗了大半生,这是他全面胜利之后的成果,事实上这个就没有必要了,毕竟兴献王如同当初的懿文太子一样,都没有真正当过皇帝,兴宗没有入庙,睿宗自然该循例。
而这个时空,由于认爹封宗的行为顺利,朱厚熜也就向自己的前辈看齐,封了老爹之后也就没有干别的事情了。
这一次的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嘉靖元年很快便到来。
在这一年的三月,随着毛澄的离去,礼部右侍郎严嵩毫无争议地在廷推之中胜出,成为了新一任的礼部尚书。
还是这一年,一个叫做夏言的人成为了兵科的给事中,一个叫做徐阶的青年正苦苦为来年会试做准备。
这一年,王华去世了,王守仁在余姚为他守孝,读书写字之际,也不时地思念自己那个回乡省亲的好友林言。
时间悄然流逝。
……
嘉靖元年四月。
东南,宁波府。
风尘仆仆的老人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之前。
他凝视了一会儿府邸上方那硕大的烫金“严府”二字,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了那块玉佩,向迎上来的仆役举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看到那玉佩的时候,仆役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一面招呼着另一名仆役招待老人,自己则是飞速奔入了府内。
这玉佩,只有家族的高层才会拥有,拿着他的,要么是重要人物,要么就是有急事相告,无论是谁,他都万万不能拖延。
不多时,严府的大门轰然打开,一个中年人满脸笑容迎了出来,他是严淳的儿子,此时正统御着宁波府的老家,现在正好前来迎接这个他祖宗给他提起过的老人。
“先生,吾候您多时矣!”
唐寅通过贩卖自己的字画,终于凑足了路费,来到了那个青年提到过的地方。
这会是我新生的地方吗?
看着笑容满面的身着锦缎中年,他的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因为是隐龙通知过的,那位老祖宗特意提及过的贵人,他受到了整个严府前所未有的礼遇,中年人甚至想要请他到南京去作幕僚,为他的父亲出谋划策。
但是唐寅拒绝了。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向往过功名,渴望能够屹立于朝堂之上干出一番事业,但是现在他已经五十岁了,经历了世事的浮沉,他也累了。
“少家主,让我歇一歇吧……我累了,不想再与朝堂之事有所瓜葛……现在我的愿望,也只是教书育人,传承我这一身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