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孙儿出生以后便痴傻，可怜臣唯一的儿子，也在孩子出生不久便病逝。”

“如今老臣膝下就这一个孙儿，为老臣传承香火，可其痴呆的模样，别说管理家业了，连自身都无法顾全。”

“老臣不求其他，只求殿下赐下一颗灵果，让臣那痴傻孙儿恢复正常。”

“不管什么条件，老臣都愿意付出，哪怕要老臣的命，臣也无怨无悔。”

说着说着，想到那可怜的孙儿，礼部老郎中趴在地上，低声啜泣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这哭泣的老头，也纷纷叹息的摇头。

对方的情况他们都知晓，自打见到清灵果之后，这老头精神就是亢奋的。

可朱厚照说出兑换的条件，却让其亢奋的精神，瞬间遭受了打击。

他一个祠祭司的郎中，哪来立下天大功劳的机会。

也就是他年龄大提不动刀了，否则他会毫不犹豫的弃文从武，前往北边杀蛮子，用自己的一条老命给孙儿换一个机会。

众人看向了朱厚照，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会如何决定。

前面已经定下了兑换条件，规矩就是规矩。

如果前脚定下了规矩，后脚朱厚照就打破了，那这个规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如果朱厚照不给，虽然没人会说什么，但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

徐达刘健，包括朱佑樘等人也没有开口。

这是规矩和人性的考验，作为大明储君，未来帝王的朱厚照，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考验。

看着跪地气声乞求的老臣，朱厚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其扶了起来。

“牛郎中，对于贵孙儿的情况，孤非常同情，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任何人就打破，如果随便就改了规矩，打破这一切，那这规矩还有何意义存在。”

朱厚照的话，让牛朗中神情，彻底的暗淡了下去，人一下子仿佛又老了许多。

朱佑樘，徐达，刘健等人，见朱佑樘做出了选择，且不是理想的那种，心中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但也尊重朱厚照的想法。

然而就在所有人沉默无言的时候，朱厚照向着旁边一名断臂站岗的士兵招了招手。

“让小丫头过来。”

朱厚照选择虽然让众人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朱厚照，这是维护规则的公正性。

如果随便谁来求求，卖卖可怜，就能得到别人拼命才能得到的宝物，那这东西就未免太廉价了。

天下可怜人何其多，一旦朱厚照开了这个口，将来就很难结束。

几个礼部的官员走上前，将跪在地上，一脸落寞的牛郎中扶起，站到了人群中。

“踏踏踏…”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丫头，一脸惊喜的跑向了朱厚照。

朱佑樘见到这个姑娘，眼睛就是一亮。

他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为自己的儿子开心。

朱厚照跟其他的孩子不同，到现在身边连一个正式的侍女都没有。

这让朱佑樘很担心，是不是自己儿子跟太监相处多了，对女人都不感兴趣了。

如今这个小丫头出现，让朱佑樘松了口气。

朱厚照还知道金屋藏娇，这说明性取向丝毫没问题。

跑过来的小丫头，习惯性的抓住了朱厚照的衣角，用着精神意念，跟朱厚照快速的交流，抱怨朱厚照好久没来看她。

朱厚照安抚了几句，瞥了一眼人群中一脸落寞的牛郎中，精神意念跟小丫头说了几句。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看了看牛郎中，乖巧的点了点头，走向了远处的藤蔓。

在众人注视下，小丫头走到藤蔓边，一挥手，藤蔓如同有灵性一般，游到了小丫头面前。

随意摘下了一颗果子，小丫头快步的跑到了牛郎中面前，递给了牛郎中。

这一幕，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惊愕的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向着呆愣在原地，愣愣看着果子的牛郎中道：“此界只有这丫头一个人，孤也很少来这里，她得知你有一个小孙女与她年岁差不多，想让你的孙女成为她的侍女，来到这里和她作伴，她愿意拿一个果子作为交换。”

身为规则制定者，自然不会破坏规则，但身为上位者也不能一点人情都没有。

不过东西不能随意的施舍，不然就会变得非常廉价。

朱厚照更不能成为那个施舍的人，否则一旦口子开了，就很难收住了。

所以他让小丫头成为这个施舍人，小丫头是藤蔓精灵，这些果子本来就是她的，她愿意给谁就给谁。

以一个果子换一个玩伴，这对小丫头而言，算不了什么。

这些果子在凡人眼中是天地灵物，但对小丫头来说，不过是每天解渴的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