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接着说道:“三法司何在”
“臣刑部尚书李养正恭听圣训”李养正出班
“臣大理寺少卿顾造恭听圣训”大理寺少卿顾造出列
“臣督察员右都御史董应举恭听圣训”督察员右都御史董应举出列
朱由校接着说道:“魏忠贤一党昨日已交由你等三思共同审定,现下结果如何了”
李养正恭声说道:“回禀皇上,锦衣卫移交之后,客魏二人一种亲属,魏良卿,客光先等五百余人均已捉拿在案,经三法司昨日连夜审理,具体处理结果今日晚些便会出来,臣到时呈送皇上御览”
朱由校点点头:“很好,不算慢了”
李养正回道:“皇上委任臣等不敢拖延,三部连夜审讯,整理证物,以便皇上垂询”
朱由校满意的说道:“辛苦你等了,晚些结果出来送来乾清宫”
“是,臣遵旨”李养正慢慢退了回去,身体上疲惫,精神却异常兴奋
朱由校看着殿内臣子,略微思索后开口:“朕这两日一直在思索,为何一个宦官可以左右朝政,为何一位位进士出身的饱学之士会党附魏忠贤,诸位都是饱受圣人训诫的天之骄子,哪个当年高中人家不称呼一声文曲星?可是,是什么导致的朝廷官员会去阿谀奉承一名宦官,诸位都是朝中重臣,谁来为朕讲讲原因”
群臣尽皆低下头,一言不发
朱由校见此接着说道:“顾阁老,你身为首辅,你来为朕说说是什么原因”
顾秉谦愕然抬头:“回皇上的话,老臣,老臣认为,老臣认为是这些人心思不定,不知忠君爱国,只知道趋炎附势,心中毫无君父百姓”
周如磐听到顾秉谦的回答,讥讽道:“不知首辅所说趋炎附势之人中有没有自己呢”
顾秉谦猛然回头,一双浑浊的双目满是凶狠之色,一字一顿说道:“不知周阁老此言是何用意”
周如磐神色平静:“首辅大人以为呢”
顾秉谦还欲再说,朱由校打断两人说道:“好了,这是朝堂,二位阁老成何体统”
二人躬身说道:“老臣知罪”
朱由校摆了摆手:“朕这两日想了想,朕认为有此行径不外乎这几个原因,第一,官员升迁取决于窃权者弄权者心意而决,而非取决于官员能力。第二,朝中风气不正,多有阿谀奉承者身居高位,而能力出众者只能郁郁居于人下,以至于人心颓废。第三高位者公器私用,以朝廷权力拿捏下属官员”
顿了一下朱由校接着说道:“综上,一个问题,官员职位升迁应该以何为标准,而非上位者一时好恶,诸位有想法的可以说出来”
顿时,下方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起来,周如磐对孙承宗使了个眼色,两人走进了一些,而朱延禧,丁绍轼二人本就和顾秉谦一伙不对付,如今时局二人怎会不明白,也跟着凑近,四人低声讨论起来。
朱延禧问道:“就皇上方才所说,不知二位阁老有什么主意?”
周如磐和孙承宗对视一眼,微笑不语,孙承宗抚了抚黑白相间的胡须轻轻摇了摇头。
倒是丁绍轼见此心中明白了什么,出声试探说道:“皇上莫非是想重新启用万历朝第一任首辅张居正的考成法?”
朱延禧闻言看向二人,周如磐点了点头:“丁阁老睿智,目前也只有考成法能够解决皇上方才所讲的问题,而且考成法当年成效我等都明白”
朱延禧出声说道:“周阁老,考成法虽好,但是当年神宗下令废除,如今再度启用恐有不妥,再者下层官吏定然对此会诟病,此法对官吏过于苛责……”
朱延禧还要继续说,孙承宗出声打断:“莫非朱阁老还有别的高见?要是有说出来也好让我等听听”
朱延禧心中一叹:“孙阁老严重了,老夫只是担心考成法施行有阻碍”
孙承宗继续说到:“你我几人都心知肚明,万历十二年考成法被废除不过是当时张居正死后神宗需要收拢人心,才不得不行此举措,罢了居正时所行考成法。此法虽对官吏苛刻,可是官吏掌管着朝廷各处,对他们不严厉如何防止他们贪污受贿,欺上瞒下。”
周如磐轻咳一声:“几位对此还有何疑问?”
丁绍轼最后问道:“周阁老,此举施行定然要更改神宗旧旨,此事如何处置?”
周如磐轻声说道:“这一点,不用咱们操心,这是皇上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