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赶紧上床躺着去!”
“小兄弟你慢点,哎呀!小心点,偶来扶你!”
“那个,我没事的不用躺……”
正一头雾水的陈云,抻着手挡着那富贵男,皱着疏散眉厌烦的客气起来。
“哎!小兄弟啊,身体要紧啦!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啦,你可要爱惜自已的身体哦!”
“来来来,还是让偶扶你上床吧!”
“那个,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刚刚打针……”
“什么!刚刚还打了针?这么严重吗?来来来,赶紧上床……”
拗不过那富贵男的陈云有点发毛了,冲着他生气的质问起来。
“停!sotp!停!你别动我!”
“你谁啊?呼呼噜噜的冲进我病房来,你走错病房了吧你?”
那富贵男看着陈云脸色不对,便悻悻然的站在一旁,依旧笑容可掬的看着陈云道。
“呃!我苟富贵啊!嗨!怪偶怪偶啊,怪偶没说清楚!”
“我是那天那个救你的那个好心人,那天你伤的可重了,偶估计你是不记得了。但是不要紧,阳警官跟郑警官是知道,他们还表扬了偶来的,说偶是那个什么拾金不昧。”
“等会?倒底是哪天啊?还拾金不昧?这跟我受伤有毛关系啊?”
“呃!呸呸呸,怪偶怪偶,说错话了,是见义勇为!不就是那天嘛,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但是阳警官跟郑警官清楚的,你还得感谢我哩小兄弟!”
“这位胖哥,究竟是哪天!还有你见义勇为跟我有关系嘛?我又没有被打劫过!”
“呃,那话怎么说来的,好人好事传递正能量,对,偶那天是好人好事哩!”
“胖哥啊!究竟是哪天啊!而且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那耳熟呢?”
“我想起来了,是你!我说这声音怎么那耳熟呢!”
“咦!你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天可多亏了偶哦,要不然……”
富贵男抬起他那肉肉的手指指着陈云,他那肉肉的小圆眼神采奕奕起来,张着肉肉的小圆嘴尖声道。
只是,等他的却不是陈云感激,还是陈云指着他的脑袋怒气冲天的咒骂。
“我次奥!你个死肉球!那天是不是你报警说我是个死尸?还很惨?很瘆人?”
“我次奥!你个死变态!那天是不是你在抚摸我的脚?你丫的摸的很爽是吧?”
“我次奥!你个死混球!那天是不是你打了我二巴掌?还敢说我的那什么猛鬼出笼?”
“我次奥!你个溜溜球!那天……”
“球球呐,等等妈妈呦!呼呼呼……”
正当陈云脑子越想越气愤,嘴巴越说越激愤,手指越点越凶愤,身子越抖越癫愤的时候,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大妈,暮然出现在门口,正一手抚着门框一手拿捏着绳索,弯腰弓背的喘着气。
差点癫狂的陈云愣住了,僵立着身子看着那位老大妈。
而那杵着苟富贵,猛然抹了把他那油腻腻圆滚滚的脸庞,转过头嗔怪的尖声道。
“我的亲妈!都跟你说了别在别人面前叫我球球!”
疑惑不解的陈云,僵着他屁股受伤的身子在那富贵男跟老大妈身上来回扫视着,只是紧接陈云懵逼了。
“嘎,嘎,嘎嘎。”
从那老大妈的身后,暮然间探出一只鹅头来,渐渐的露出它那长长细细的的雪白脖子。
“天啊!医院里怎么跑进来一只鹅啊!”
“寒寒,先不跟你说了哈,医院里居然跑进来一只鹅,我得去处理下。”
“奶奶!你怎么能把鹅带进医院呢?这里不是兽医医院啊!”
“呼呼呼,看你这个小姑娘说的,我还没老糊涂呢我,哪能不知道这是级人治病的医院呢!”
“既然您知道,那你怎么……”
29年9月4日,星期五。
早上9点半。
67号病房。
“苟大妈,您慢走啊!”
“小陈啊,你就留步吧,多注意休息啊!”
那苟富贵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解释,陈云跟许美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启因,还是在前天9月2号那天。
陈云被梁静无心打入深渊,哦不,打进花圃的荆棘丛里后,曾有四位老想帮忙梁静拔萝卜,哦不,想帮梁静拔陈云出来。
而这位苟大妈便是那四位老人中的一位。
当天下午,当阳凤英跟郑浩天敲开苟大妈家门时,着实吓坏了她老人家。当然了,同时也吓坏了苟富贵同志,惊讶住了阳凤英跟郑浩天。
苟大妈跟那苟富贵经过一天的担忧,昨天下午突然接到龙城公安局东城分局的电话,被告知‘92医院治安事件’已经结案了,因为受害人不报案,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对忧心忡忡的母子终于悬心落地了。当晚,经过他们的谈论,决定第二天到医院好好的感谢陈云的宽宏大量。
于是,这有了眼前这一幕:苟富贵提鹅蛋闯病房,苟大妈三里牵鹅走医院。
“噗嗤!”
坐在病床帮着陈云喂奶的许美护士,娇嗔的看着陈云左手牵鹅,右手提蛋,忍不信‘噗嗤’的笑了起来。
“坚强啊,你爸爸给你找了一个鹅妈回来哦!嗬嗬嗬嗬……”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陈云转头烦躁的看着狂笑的许美,头疼的暼着站在身旁的大白鹅,还有那一篮子的大鹅蛋。
“唉!这可怎么办啊!这鹅该怎么处理……”
“唔?貌似可以放进源石空间哦,嘿嘿嘿嘿……”
“嗬嗬,咳咳咳,陈云?你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啊?”
正笑的欢的许美,被陈云那突兀的贼笑噎的咳嗽连连,对着陈云娇嗔不满起来。
“瞄瞄?”
许美怀里正吸着奶的坚强猫,也骤然停了下来,附和着许美昂着头看向贼笑的陈云。
“嘎嘎嘎嘎!”
那被卖给陈云的鹅兄,站在陈云边上不安的躁动起来,只见它渐渐的张开那对宽大的翅膀,伸着长长的脖子死死的盯着陈云的眼睛,似乎在怀疑着:不安好心。
“呵呵,看你们说的什么话嘛!我陈云……”
“咚咚咚!”
陈云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陈云的病人吗?”
陈云疑惑的看着门口,那是一对像是知识分子的年轻夫妻。
“我就是,你们找我什么事吗?”
那敲门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陈云,看着此情此景下的陈云不由抬手扶了下眼镜。便是感知超强的陈云,还是看到了那男子的眼睛里透着孤傲的冷意,而他那撇着的嘴角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叫张奋,这是我老婆郑娇。我们是张兰的家人,我们今天来呢……”
“张先生,郑女士,你们还是先进来再说吧!杵在门口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坐在病床上喂奶的许美,瞅着门口不由的打起招呼来。
那文质彬彬的冷傲男张奋,闻声打量了下许美,接着便邹着眉头转过头看向走廊。
那温婉大方的郑娇,对着陈云跟许美点头微微一笑,优雅的接过张奋手里的竹篮子,提着一袋水果优雅的走进病房。
“妈!都说了我们来看看就可以了,你非得跟来,跟来就跟来吧,你还非得牵一只豚来!”
“嗬嗬,奋儿啊,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嘛!得真诚啊!”
“行行行,妈你说什么都对!来吧,把豚给我牵吧!”
房间里。
听到走廊里谈话的陈云,瞥着电视柜上那竹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蛋蛋,他那疑惑的小内心不由得咯噔的窃喜起来:来豚了?
早上9点4分。
67号病房。
“陈云先生,我代表我妈非常感谢你的宽鸿大量!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务必要收下。”
温婉的郑娇从肩包里拿厚厚的信封,优雅的递给那文质彬彬的张奋。而张奋将那信封不动声色的放在电视柜上,看着陈云拍了拍信封。
“这?这个我可不能收啊张先生,我本身就没有什么事的,你们太客气了!”
心里窃喜的陈云平静的站在床边,左手牵着鹅,右手牵着豚,胸前顶着‘我怕谁’,瞥着电视柜上那厚厚的信封,真诚的看着那张奋言不由衷的客气起来。
“奋儿啊,你看吧!妈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来这一套你还不相信!你自个瞧瞧这个方脑小伙多真诚的一个人啊!多朴实的一个人呐!”
“妈!”
那文质彬彬的张奋,无奈的看着张兰老人,很是鄙夷的瞥着客气的陈云。
“唉!小伙啊,我儿子既然拿出来了,你就收下吧!他啊,也不缺这点钱的。小伙啊,在这里老婆子跟你真诚道个歉啊,那天是我们四个有欠考虑,伤害到了你啊!”
“本来还想着送只豚,几个蛋蛋给你补补身子,没想到苟大姐走到老婆子前头,送了只大白鹅来。嗬嗬,不伙啊,这豚你就先养着,等那大白鹅吃完了你再杀这豚!”
“小伙啊!你就放心的吃啊!这鹅跟豚啊,还有这蛋蛋啊,可都是我们自个养的,不仅肥着,还是真正的土家禽呢!唉,我们四个老家伙余生也就只能养养鸡鸭鹅豚了。”
优雅大方的郑骄,看着张兰老人拉着陈云的手攀谈起来了,不由的莺莺说道。
“妈,陈先生还要休息呢!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对对对!妈,我们回去吧,就不打扰陈先生了。娇娇,你先扶妈下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跟陈先生讲呢。”
那文质彬彬的张奋,趄朝着温婉大方的郑娇真打眼。
早上9点5分。
张奋微笑的看着张兰老人跟郑娇走出房门,回头打量了下其貌不扬的陈云,突然对着陈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着陈支道。
“陈云先生,真心感谢你对我妈的宽鸿大量!但是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还是签个协议吧,省的以后麻烦不是吗?”
“呃!张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最终,那看着文质彬彬的张奋,开开心心的收起了签好的协议,拂了拂衣袖冷傲的离开了病房,留下那焦躁的沉默,还有那难以呼吸的压抑。
就在陈云跟许美沉默的时候,那体型丰满的欧阳明月护士长悄然间走到门口,眼神平静的打量着病房,最后对着许美淡淡的说道。
“许美!去看一下66号病房,66d号病床的病人,他刚按了呼叫器。”
“好的欧阳护士长,我马上就去!”
面容严肃的欧阳明月,看着许美推着护理车走出了病房,随即便微笑着走进了病房,看着沉默的陈云笑着说道。
“陈云啊,这些家禽你还是尽快处理掉吧,这医院可是不允许出现动物的啊!”
“还有啊陈云,梁老爷子说他下午可能还会来躺医院,到时候会来探望你的,所以你今天就别乱跑了啊!”
笑意盈盈的欧阳明月,话刚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转身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a4纸,笑意盈盈的递给陈云,接而说道。
“对了陈云,这是这几天的费用清单,你有时候就去一楼的收费厅预存下住院的费用!”
“哦,忘了跟你说了,梁正区长他已经在你的账户上预存了一笔钱,住院费应该是够了。”
“你主要是拿着你的社保卡,去一楼的收费厅补办一些相关的手续,到时候会有很多的费用能够报销的,等你出院结算的时候那笔钱会多退少补的。”
“行了,就这样吧,陈云你先休息,我先忙去了啊!”
正牵着鹅跟豚的陈云,站在静寂而压抑的病房里,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门框。
“瞄!瞄瞄!”
“啊?坚强饿了啊!行行行,本奶爸这就给你喂奶,行了吧?”
陈云看了眼那鹅跟豚,悻悻然的抱起坚强,背对着门坐在67c号病床上,拿起那袖珍的针筒奶瓶喂起了奶来。
临近中午,烈阳高照。
陈云看着那蔚蓝的开空思绪飘飞起来,他似乎看到了那天空里漫天飞舞的大白鹅,还有那相互追逐的米白豚,不自觉间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想啥好事呢?”
正当陈云放飞自我,乐的嘿嘿笑时,暮然间从他背后冒出一个果冻型头来,吓的他浑身的激灵,那漫天的鹅跟豚瞬间烟消云散,弄的陈云恼怒异常。
“艾玛!你谁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呵呵,小伙子莫怪啊,都怪老头子我教导无方啊!这是儿子郭果,他没吓着你了吧?”
正当陈云恼怒的时候,从后面转出位慈祥和蔼的老大爷来,他正抱着一只灰白色的鸭子笑呵呵的打量着陈云,还有陈云怀里的坚强猫。
“呃!老大爷好!我没事的,您有事吗?”
“呵呵,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德,我今天来是跟你道声谢的啊,多亏了你宽鸿大量啊,不然我们四个老头子进了拘留所那晚节可不保喽!”
“看来我那二个老姐老妹已经来过了,那我也不多说了。这只鸭子是我自个养的,这99个鸭蛋呢,也是自个的鸭子下的,小伙子你就留着慢慢吃吧,好好的补补身子哈。”
“果果,走啦,咱就不打扰小兄弟休息喽!”
不到二分钟,那慈祥和蔼的郭老大爷领着那个果冻头郭果走出了病房,出门时还不忘带上门。
“唉!又来了一只鸭子,现在就差一只鸡了啊!”
唏嘘不已的陈云,看着窗外的烈阳,他那内心的狂癫在他那平静外表的掩饰下显得是那么的忧虑,那么的无奈,而又那么的欠扁。
虚空里。
还在生着闷气的猫猫小公主趴在黄瓜上瞥着荧光小荧幕,鄙夷的看着坐在窗前喂奶的陈云,最后很是不耐烦的撇过头,看着下方建设路上发生的一切。
而狼狼小王子,依旧兢兢业业的对着下方的建设路抗着那繁重的茄子摄像机,眼神唏嘘的看着荧光小荧幕坐在窗前装抽的陈云,还有那出现的字里行间的结语。
“早出晚归的小摊小贩告诉我们:生活无论有多难艰难,人都应该认真的活着,骄傲的活着,积极向上的活着。艰难总有过去的一天,那就应该努力的抓住现在,怀着美好向着阳光微笑前行。”
“青春靓丽的许美告诉我们:生活只有在平淡无味的人看来才是空虚而平淡无味的。”
“那送家禽的老人们告诉我们:生活有冷暖,理解有信任。这世上所有的误会都来自不理解,所有的矛盾来自不沟通,所有的错过都来自不信任,所有的冷漠都来自不作为。
“<公主日记>:面对白得来的家禽,那个陈云似乎有点飘飘然的忘乎所以了。唉,本公主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一件坏事。”
“<公主日记>:嘻嘻,本公主趁crycity睡着后偷偷的看了眼他的笔记,唔,他正在码‘第六十一章鸡鸭豚鹅喔呱呷嘎’,而且很可能是本篇节的最后一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