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汤主席这份电报,咱们何惧之有?”
“邰团长,摆不妥,汤主席让我们保全将士,但没有说让我们主动后撤,这是两回事,就算有这份电报,我们擅自后撤的罪名还是不能够避免!”
“那现在怎么办?”邰元霖道,“下面的人部队已经在议论撤退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如此机密的事情怎么会让下面的人知道?”富春严厉的质问道。
“下面的都是些老兵油子,咱们收拾东西,调集大车转运财产,他们能看不出来吗?”邰元霖道。
“邰团长说的也对,咱们就算做的在严密,也会走漏一丝风声的。”参谋长道。
“日本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打到赤峰,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后撤的事情暂时停下来!”富春道。
“报告!”
“进来!”富春的副官,孙知春一脸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旅座……”
“什么,不见,不见,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什么人都不见!”富春听了禀告,就像是受惊了的羊羔,恐惧的道。
“旅座,什么人求见?”
“泰和商行的老板,孙泰!”
“是他?”参谋长和邰元霖都大吃一惊,孙泰的背景,富春自然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围场,还来求见自己。这里面要没事才见鬼呢!
孙泰的老巢在赤峰,赤峰的石文华跟自己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之间也并无多少来往,而孙泰跟日本人的关系比较亲密,传言跟日本关东军特高课有秘密关系,这个时候,这样的人他哪里敢沾染一下?
“舅舅。我听说这个孙泰神通广大,非同一般,汤主席面前都能说到话,咱们要是把人拒之门外,岂不是失了礼数!”邰元霖道。
“你懂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孙泰跟日本人关系亲密,我要是见他,消息传了出去,我就是汉奸,你知不知知道?”富春道。
“见一个孙泰就成了汉奸,那北平和南京的大员们天天跟日本人见面,岂不是都成了汉奸?”
“那不一样了。他们是在正常的场合下,光明正大的见面,而我们这暗地里偷偷的见面,我们这一后撤,岂不落人口舌?”富春道。
“舅舅,就算我们不见,那如果有人见到孙泰出现在围场,那会不会……”
“该死。这个孙泰为什么会出现在围场,他不是要害我富春吗?”富春捶胸顿足道。
“舅舅,咱们是不是见一见,听他怎么说?”邰元霖道。
“元霖,你是不是私下里见过这个孙泰了?”富春脸色一变,自己这个外甥怎么今天有一点反常呢?
“没有,舅舅。我怎么会私下里见孙泰这种人呢!”邰元霖连忙否认道。
“没有最好!”富春重重的哼了一声。
“今天太晚了,明天见吧!”富春想了一下,这都这么晚了,没鬼也变得有鬼起来。
“舅舅是不是怕传出去。有人说闲话?”邰元霖问道。
“你想怎的?”富春百分之一百确定自己外甥跟孙泰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让孙先生换上我们的军服过来,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邰团长,此计不妥!”参谋长忙道。
“有何不妥?”邰元霖有些不高兴。
“邰团长,孙泰本身就是背景复杂,如果再穿上我们的军服来见旅座,这就坐实了我们跟孙泰之间的关系,这万一传了出去,那就是旅座勾结日本人铁证如山了!”参谋长解释道。
“我不说,你不说,舅舅和孙副官不说,又有谁知道呢?”邰元霖道,“莫非参谋长还管不住自己一张嘴?”
“放肆,元霖,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富春怒道。
“是,舅舅!”
“见孙泰一面,就能证明我跟日本人勾结了,真是荒谬,那孙泰就算是日本人的说客,他的来意我们并不清楚,怎么能一口断定他就是说客呢?”富春道,“若是跟孙泰见上一次面,那见面的人就都成了汉奸,那这热河境内得有多少汉奸?”
“舅舅,您的意思是?”邰元霖问道。
“把请人进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孙泰究竟意欲何为?”富春说道。
“是,我这就去!”邰元霖面露一丝喜色道。
“旅座,邰团长他……”
“无妨,这22旅还是我富春说了算,他以为勾结上日本人就可以踩着我上位吗,不可能!”富春隐隐的露出一丝怒容。
一处小山岗上,树丛中,特战旅距离22旅旅部不到五百米了,旅部的规模和灯光都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长官,您看,那个院子就是我们旅部,后面是我们旅长家眷的住处,左边是机要室,右边一次是作训处、后勤处……”
“我说你大头兵一个,咋知道这么多?”
“我在旅部当过勤务兵!”
“就你,呆头呆脑,怕是被踢出来的吧?”小榔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