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笑道:“这是给气病的吧,这回北府兵谢玄可是出尽了风头,谢安也成为了东晋的中枢权贵,桓冲又一次被压制了,真是时也命也。”
慕容霸淡淡一笑:“其实无论是胸襟,还是才干,桓冲的能力都在谢安之上。只可惜造化弄人,因为一场不胜而胜的战斗,谢安倒是大放异彩了,而工夫用在暗处和平时的桓冲反而倒是黯然失色。这次淝水之战,东晋能挫败强秦,根本离不开桓冲在上游对前秦的牵制。而谢安连建康保卫战都没做,完全就是谢玄点正而已。”
蓝剑点头赞同:“将军说的不错,桓冲这次才是功不可没,听说他在荆州这边威望极高,百姓都拥护,当地无论男女好像只认桓冲,都不认司马曜。可是现在大家都是只聚焦于谢安谢玄,却不知桓冲的功劳并不比谢安少。”
慕容霸叹了口气:“这次大战死的人太多了,遍野都是。这真是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啊。曹操感叹完才过了一百多年,惨绝人寰的一幕就再次上演,历史果然是无限循环。”
.......
——夜幕降临。
寒风刺骨的冷风在鲜卑军营的营帐间飕飕的肆意穿行。
月光下竟印出了一层浅浅的银光,是今冬的初雪。
营外篝火通明,营帐内烛火已灭,帐内一片漆黑。
只有巡逻的鲜卑士兵手持火把走过时,火光会印出帐内的一切。
慕容霸熟睡中
那一年。。。
天色澄清辽阔,一望无际的草原,如同无边无际的碧海。
秋风习习,空中耀眼的阳光照在两个慕容鲜卑贵族的脸上。
他们的头顶是一片鸟群飞过。
两个年轻贵族身着一身戎装,身后几百名鲜卑士兵跟随。
他们手持马鞭,五人一组。
分兵两路带着猎狗出了龙城,目的是去龙山打猎。(辽宁凤凰山)
龙山海拔不高,仅仅六百多米,但风景绮丽,奇峰突兀。
这几百名士兵是很有经验的猎手,他们多次陪王伴驾来龙山打猎了。
这两位王爷可就这个爱好,只要有空就结伴同行游猎。
两人相差六岁,但志趣最相投。
此时,队伍走到一片很开阔的草场,就听战马上的一个人说道:“五弟,你刚才又闯祸了知道吗?”
十六岁的慕容霸一愣双眉一挑:“四哥,我怎么又哪里做的不对了,我哪里闯祸了?”
二十二岁的慕容恪(慕容霸四哥)摇摇头耐心道:“你这性子太冲,大哥就是大哥,你说话不太直了,别老和他唱反调,要给他面子知道吗,这是咱们的大哥。”
慕容霸一脸不羁,邪气顿现:“不是我说话故意和他作对,我就觉得他就不像个大哥样子。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小的厉害,做事又不磊落,一天天的唧唧歪歪的。能力又差劲,军事又是啥也不行,眼高手低,吃嘛嘛香的,他还听不进劝。”
慕容恪宠溺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委婉缓缓道:“大哥有些嫉妒你,你看出没有?父亲一向是最疼爱你,宠着你。你想想大哥心里能好受吗,能放心吗?你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四哥怕将来有一天,大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