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眼中透出湖水般沉静,不慌不忙,此时的他依然保持着儒雅。
(谢家一贯风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此刻淡淡一笑:“咱们出兵,要想强渡过去不容易,我军渡河到一半或刚刚下船登陆,此时阵脚还未稳,假如这个时候秦军骑兵正面冲杀我军,那肯定会给我军造成重创。”
刘牢之一旁听到点点头:“将军说的不错,这样的话,我军战胜的机会确实微乎其微,我们必须想个万全的计策才能渡河,否则就是送上去让秦军宰割。”
谢玄眼眸眯起想了想:“我们需要派个人过去,传个话儿给苻坚,让秦军给咱们腾块地方,好让我们顺利登陆。不过,传话之人一定要胆大心细,说白了,传话的人未必能活着再回来,有可能就被秦军斩杀了,我需要一个敢去的死士。”
刘牢之一听,忽然想起一人来:“将军,我帐下倒是有个士兵,虽然新来不久,但是胆气十足,而且有些智谋,此人倒是很是适合去传话。”
谢玄一听眼眸微睁:“哦?新兵能有这种胆识,那倒是不简单。他必须在苻坚面前,不能露出半点胆怯,而且这个任务相当冒险。不过,这个时候过河传话,无论生死,那都可在青史留名了。”
——淝水西岸,秦军阵营。
两军一早上就摆好了阵势,晋军却迟迟不见有出击的动静。
西岸这边的秦军正在疑惑的时候,只见对岸的战阵中忽然冲出了一匹快马。
马背上坐着一个背后插着代表信使身份旗帜的使者。
在三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浮过冰冷的淝水,直奔西岸而来。
秦军看得有些懵,都在心中打鼓:晋军这是想做什么呢?
豪华云母战车上,苻坚此时有些踌躇,从他内心,他想速战。
他的三十万大军,兵力是强势,但每日里兵马都是要吃粮草的。
这里都是骑兵,别说士兵了,就说战马每日里都消耗不少草料。
在淝水岸边拖得越久,消耗就越大,他开始担心后勤保障问题。
而且,众将在此也是各抒己见,此时苻坚开口对众人道:“现在我们要统一战线,统一共识,这样才能。。。”
话说一半,忽然,一个传令兵的声音由远而近:“报。。。,禀报天王,晋军派来一名来使,说是晋军的谢玄有口信,必须要当面转告天王!”
苻坚皱着眉头,与同样一脸疑云的苻融对视了一眼。
此刻,就听苻坚沉声道:“让他过来!”
一旁的苻融满脸的狐疑:“天王,此时谢玄派来使,这摆明了试探我军虚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