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在看到夫子时的一刹那,来自于过去记忆的本能重新抓住了她的心脏,那种年幼时期的经历,在度过了几千年的漫长时光,却仍旧先得极为地明晰,突然地撕裂开记忆,然后让少女的脸色都变白了下。
只是她终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被吓哭的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以弟子的礼节和夫子相见。
“啊,夫子,很久不见了啊。”
“呵……珏儿啊,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老夫在送你们回昆仑山的时候,还以为终此一生,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了,谁能想到,咱们会在这两千年后,还有一面之缘。”夫子抚须感慨,而后玩笑道:“不过,你倒是镇定许多。”
“老夫还以为,你会在见到老夫的时候被吓哭了呢。”
珏的脸色微红了下,而后神色坦然,落落大方道:“那时年幼,还不懂得道理。”
“现在若是还那样的话,岂不是这几千年来毫无长进么?”
夫子抚须赞道:“善。”
伏特加娘娘羞愧转身。
嘤嘤嘤……被伤及无辜了…jpg。
珏视线环顾周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取了一双筷子,尝了尝桌子上的家常菜,而后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道:“是渊的厨艺,他回来了吗?”
夫子抚须道:“是去了龙虎山,庆贺生辰。”
珏讶异,而后反应过来是娲皇的生辰要到了,点了点头,道:“那我也该准备些礼物。”
珏帮忙沏茶。
难得见到夫子,虽然说年幼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夫子的时候,确确实实地被吓了不轻,但是后面也确确实实是在夫子的门下接受了教导,有着师徒之实,这一番久违相逢的见面,自然是该好生聊一聊。
而开明则是熘达到了静室里面,开始琢磨着收拾这九天门,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确认之前卫渊最后的那两道因果究竟代表着什么,是不是和昆仑山有关系,祂决计不肯放过丝毫可能和西王母有关的线索。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会付诸全力。
他具备有坐见十方的权能,很快地重新激发出了手里九天门之上残留的神韵,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重新地汇聚起来,最终重新化作了先前卫渊运用九天门的时候,最后两个被斩断的因果倒影。
只是开明抱着希望去看了一眼,最终也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两个因果,和昆仑西皇并没有什么关系。
祂挥手让因果散去了。
而在同时,亦或者说玄妙非常的,时间线的波动之上。大唐·玄宗年间
一名背负长剑的青年道人大笑着摆着手,从一户大户人家门里走出,也不管后面追出来的那面色苍白的青年文士,只顾着迈步快走,后者伸出手挽留道:“道长,道长,且停一停啊,停一停,今日相谈,甚是欢喜,不过夜再离开么?咳咳,小生,小生真的是一心求道啊。”
“还想要和道长秉烛夜谈。”
“一心求道?”
青年道人回眸一笑,看着那衣便绫罗绸缎,食便山珍海味的文人,看着两侧自然有侍女搀扶着,大唐民风开放,侍女外面披着一层薄薄衣衫,遮不住胸前柔腻,也不忌惮在外人面前和文人亲近。
啊呀,难怪这家伙年纪轻轻,每日食补药补的,还是一脸气虚的模样。
病根却是在这里。
于是吕洞宾忍不住手中的长剑一转,调侃玩笑道:
“兄台这连续遭剑,怕是寿数终究不长,不必说是能够飞升成仙,就算是颐养天年都算是个奢求奢望的事情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来修行?”
那一身富贵模样的青年文人一惊:“啊,这,这却如何说得?”
这年纪轻轻,就已经在道门之中声望隆盛的青年吕洞宾却已经走远,远远得听得几声大笑声传来,抑扬顿挫,却是一首诗,这诗句不成什么文采,但是却因为吟诵的人是吕洞宾,倒是在唐诗之中流传下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那青年文士这才明白这个道人是在暗戳戳地笑话自己,面色一阵青紫。
有心学着那道人所说的修养身心,可是看着左右的美人,虽然不说什么沉鱼落雁,天香国色,但是也是面容清秀,身子更是柔软,如暖玉一般,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就是道长的错误了,这爱欲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圣人都说食色性也。”
“倒是阁下,虽然说潇洒江湖之中,但是难免在外面孤苦一人,人世间有太多的美好,都是从没有体验过的,红尘曼妙,佳人恩重,小生唯愿终老其中,是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闺房之乐,各中曼妙,道长清修戒律如此之多,也是不知吧?”
“在我看来,你那修行,远不如我这生活有滋味。”
吕洞宾只是笑着看着这言辞锋利,能言善辩的书生,转身不答。那左拥右抱的书生高声笑道:“你我先前论道,道长怎么不答?”
吕洞宾抬了抬手里的剑,就当做是打过招呼,笑着道:“你的问题很妙,我得要好好想想才是,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再回答你怎么样?”
眼见着那道人离开了。
旁边侍女娇柔道:“许是这道人没法回答公子的话,只好狼狈地掩面逃窜了呢。”
年轻公子正色道:“吕兄弟乃是有道行的修行人,怎么可以这般失礼,只是我仍旧觉得,他所谓的苦修,还是不美,而今圣人年富力强,文治武功,皆不逊色于当年我大唐太宗皇帝,而今天下四海升平,我等当学得文武艺,图一个封妻荫子,帝王将相才是。”
柔美的女子咯咯笑道:“那么,公子今夜是要苦读了,那我还是陪婉儿妹妹去了。”
方才还一脸正气的年轻公子脸上的正色一下子垮塌下来,伸手握着女子白皙手掌,笑着道:“什么叫做打搅?这分明就是红袖添香夜读书,乃是自古以来的雅事。”
那女子玩味笑着道:“啊呀,红袖添香夜读书?”“只是不知道,公子要读的是圣贤书?”
“还是我这一本书呢?”
她手指顺着自己婀娜曲线轻轻划过,让那公子眼睛微直,然后展开双臂抱过去,这里便是只剩下了一阵莺莺燕燕的欢笑声音。
只是这春去秋来,时日渐渐过去了,这大院里的公子也就慢慢地忘记了那所谓的道人,一眨眼过去了十多年时间,而他也从二十岁出头变成了四十岁,大唐时候,常人也就六十多岁寿数,加之以操劳过重,鬓角也有了些白发,一日在外面看花,却见到迎面一青年道人走来。
“是你?!吕道兄?!!”
那文人端详了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