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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卫渊带着那些道门先祖的阴兵兵马符文。
离开了龙虎山,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一枚枚兵马阴符,居然会比撑天之神的拳脚更为沉重,更为地难以承受,在从龙虎山告别之后,因为时间远比起卫渊之前预料的早,他没有选择回博物馆。
想了想白泽的嘱咐,寻找真灵。
卫渊决定自己要去找找看阿亮的真灵,没准被塞到哪里了呢?
现在就差这个了。
阿亮是因为逆天而行,以一州之地逆伐天下而亡的,真灵崩碎,那么正常情况下是很难以寻找到的,可能存在他真灵的地方,要么在武侯祠,要么就是在武庙,或者说五丈原这个执念之地。
不过如果说是最后一个的话。
阿亮该不会变成了一个一千八百年的地缚灵了吧?
执念不死,这得是什么级别的恐怖存在啊……
卫渊想了想,诸葛武侯怀揣死前的不甘化作厉鬼。
这buff叠得太恐怖了。
这怕不是佛道两家的法子都没用了。
奇门方士?
这一脉就更不用说了,你难道要他们去面对自己这一脉历史上最惊才绝艳的祖师爷吗?拿头打是吧?不过,什么佛祖菩萨的庇佑不大好使,真要有这么一幕,最好拜拜武财神。
没准看到关云长的面子上能混过去。
卫渊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全部扔出去。
而后反复推敲思考之后,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假如白泽的推断是真的,烛九阴所化的袁天罡,和武瞾,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卫渊思绪顿了顿,而后继续思考下去,假如当时的武庙初步计划确实是考虑到了真灵完整。
那么阿亮的真灵应该是有所保存的。
而最有可能的,也是最容易被之后计划执行者找到的地方,肯定是百分百容易察觉到的那种,容易察觉到只要了解这些人,肯定就知道的地步,那么,要么就是最被纪念的地方。
要么是最遗憾的地方。
要么干脆就是武庙本身所在。
卫渊整理了心境,按下了那种激动,确定了方向,重新去寻找。
武侯祠,之前已经去过了,确定不存在。
卫渊紧随其后,去了五丈原的地方,靠着已经逐渐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当年季汉的军阵所在之处,但是施展的法术,并没有寻找到阿亮的气息。
又不甘心跑去了南阳。
跑去了当年阿亮年少的时候居住过的琅琊郡。
甚至于不死心,又跑去了蜀地的武侯祠,还是没找到。
“难道说是在武庙?”
卫渊若有所思,打开软件,搜索武庙,武侯祠,以及因为阿亮的特殊原因,他甚至于在和武庙同等级的文庙里面也有祭司,除此之外还有明代帝王庙里面也有他。
卫渊嘴角抽了抽,看到地图上出现了无数个红点点,隐隐咬牙切齿。
一个个排查,得要排查到猴年马月去啊。
严格意义上,思路没有问题,至于这搜索难度,这不是阿亮的问题,是他的。
被后世各种纪念,怪我咯。
卫渊仿佛看到那少年摊手惫懒一笑的模样。
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神色重新恢复震平静,驾驭流风,继续去寻找,一个一个找呗,还能不找了咋的?
……………………
一直到夜里,白泽才看到了卫渊的回来。
这家伙把一板子的ad钙奶都用吸管插进去,然后同时去喝。
相当地慵懒。
而且穿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睡衣,堂而皇之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面打游戏,见到卫渊回来,那双死鱼眼翻了翻,打了个招呼:“哟,回来了啊。”
挂件原则之——必须要若无其事地融入大腿的生活!
所谓蹭吃蹭喝。
只是白泽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卫渊的情绪低沉:“你怎么了?”
“被谁欺负了?”
白泽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吃你的和你的,至少愿意表面上安慰你一句,虽然他的安慰方式是从自己这边出发的,安慰道:“咱们纠集大腿一波儿杀过去!”
“我还是找不到……找不到阿亮的真灵。”
卫渊低语。
白泽愕然:“找不到?”
祂看到博物馆主脸上难得出现了挫败的表情。
后者呢喃道:“南阳,卧龙岗,各地的武侯祠,文庙,武庙,我都去过了,石头还只是石头,泥塑也只是泥塑,它们不是阿亮,阿亮不在,没有……”
卫渊看向白泽,缓声:“阿亮的真灵,真的还在吗?”
这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思考的一个问题——
白泽所说的,就真的是对的吗?
他像是当初的青牛一样低语。
“我找不到他了……”
心境低沉,寻找了这么久而一无所获,哪怕是卫渊的坚韧都感觉到绝望,或者说,一直以来,作为道门的真修之一,他是知道与天争命的后果的,神魂破碎哪里那么容易就回来?只是他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下意识用白泽的话语欺骗自己,而现在,伴随着一个个地方的排查都无法寻找到阿亮的真灵。
似乎是该面对真相了。
“你是傻了吗?”
白泽用看脑子坏掉的眼神看着他,道:“诸葛武侯的因缘之物。”
“不就是在这里吗?”
白泽伸出手,指了指那被保护好的白色羽扇。
“这里的思念的因缘,浓烈到我一眼就看到了啊。”
“我是让你去找其他大腿的,不是让你找武侯啊,你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卫渊怔住,看向那一把羽扇。
大汉最后的大将军姜维将这羽扇递给了当年的道人。
‘这是,丞相的遗物……’
而后,道人带着这羽扇,隐居南阳,最后抚着羽扇逝去。
身死军阵,星落五丈原,魂归炎黄。
唯独这一柄羽扇,算是对当年躬耕南阳之约最后的回答。
“武庙计划,最有可能的,也是最容易被之后计划执行者找到的地方,肯定是最容易察觉到的地方,是绝不可能遗漏之处,是永不会找不到的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卫渊喃喃自语,突然笑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能让他记一辈子的事情,笑得险些前俯后仰,笑得白泽都眼神古怪,笑得那灿烂的笑声里面却有说不出的悲伤。
笑声渐息,他打开了柜门,取出那羽扇,轻抚着低语:
“六出祁山,星落五丈原。”
“我带你去走你不曾走完的路。”
“去带你坐着高铁,从武侯祠去一趟中原,很快的,半天都用不了,这一次你不用用一辈子那么长了……”
当年的道人语气温和,隐隐似乎哽咽。
“做了一千八百年的梦啊……”
“醒来吧。”
“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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