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这得有多疼啊?
“就算我失忆了,也绝对不会忘记你。”
慕笙想端起他的手看看,可是又怕扯到祁言辞的伤口,又急又无奈,“大师兄,你是不是傻?就为了那么一句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
“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去掉……”
她的话还没说完,祁言辞就将手收了回来,紧紧的握成拳,似乎这样,就将慕笙两个字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不用。”
“大师兄!”
“上车吧。”
祁言辞率先走向了车的位置,做了这件事,他的心情似乎好上了不少,“就是不能碰水,不过问题不大,我找人处理一下就好。”
慕笙跟着上去了,期间一直在观察祁言辞的手。
车子重新出发。
慕笙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大师兄,你这样让你以后的女朋友怎么想,无名指的位置可是很重要的。”
在人类的婚姻里,无名指套上戒指意味着有了归属和爱人。
祁言辞非但没有因为慕笙的话着急,反而笑了,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是吗?那正好。”
慕笙现在正在找医疗箱,祁言辞这一句她没听清楚,“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过纹身要怎么处理啊,她之前也不了解。
“没事儿,等一会儿就可以拆下来了。不过游泳的话就不能游了,但我可以看着你们玩。”
祁言辞不在意的说。
慕笙一张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大师兄,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嗯。”
“大师兄,你还可以更敷衍一点!”
“好。”祁言辞失笑,“我保证。”
“要不我来开车吧,你的手先休息一下。”
慕笙看着大师兄的手说。
“不会碰到的。”
“不行,要是你不让我开我宁可不去海边。”
慕笙赌气说。
“好,让你开。”
祁言辞无奈一笑,但是女孩的关心让他整颗心都暖暖的。
慕笙顺利坐到了驾驶位上,手握住了方向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眼前的视野忽的开阔起来。
海鸥轻轻掠过清澈的海面,碧海无垠,水天一色,慕笙隔着车窗都能感觉到大海的气息。
提高了速度,慕笙火速将车开入了停车场。
祁言辞接了个电话,对慕笙说:“东西已经拿来了,我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就好。”
慕笙点点头,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到保镖带着衣服过来了。
江牧站在他们旁边,他也注意到了祁言辞手上的纹身了,目光有些复杂。
祁言辞看上去心情很好,连保镖都感受到了。
“你还真是……”江牧欲言又止。
只是看了看祁言辞,又看了看一脸莫名的慕笙。
祁言辞此时也说:“我这伤口不能沾水,也不方便游泳,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
江牧本来就是想给祁言辞和慕笙创造机会,压根就没想来当电灯泡。
打算他们一到海边,他就走人,找个借口走掉。
可没想到祁言辞整了这么一出。
这下好了,白白创造机会了。
慕笙不放心的叮嘱了祁言辞几句,祁言辞看到慕笙一副熟稔的唠叨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好笑的是,他没有想到,比他小好几岁的小笙,居然有一天也会板着脸来,像个大人一样的来教训他。
心酸的是,慕笙对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他就无法避免的想到厉寒风。
她是不是也像这样叮嘱厉寒风?
厉寒风等了多少年,他也绝不比他少。
他是真的嫉妒,为什么厉寒风能得到慕笙的喜欢和爱。他却只能做慕笙的哥哥,大师兄。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给自己时间冷静,要是他早点坦然面对这种情感,慕笙现在……或许就是他的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时光机器。
也没有后悔药。
“好。”
女孩认真的叮嘱,祁言辞都一一应下。
说完,慕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拿过泳衣,准备找个地方换,“那好,大师兄我就先去换衣服了,我们一会儿见。”
“嗯。”
慕笙走了,但是江牧还没有走。
祁言辞也没有问他,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地下停车场。
半晌,还是祁言辞打破了这种沉默,“你不去吗?慕笙第一次来,你替我带着她玩玩。”
江牧没回,而是问:“祁言辞,你真的甘心吗?”
祁言辞的脸色,因为江牧这一句话,徒然阴沉了下来。
背对着他,“你不用多管闲事。”
江牧戏谑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我只是不想你后悔,以后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又如何?”
“对,你是孤独终老,可是慕笙呢,她终有一天会嫁为人妻,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你祁言辞不过是一个师兄而已,就连师兄这个身份都不是唯一的,你还要和你的弟弟共享……”
祁言辞攥起江牧的衣领,声音寒到了极致,目光阴鸷,“给我闭嘴!”
“怎么?连听都不敢听了?”
祁言辞压抑着内心的怒气,甩开了江牧,转头看向慕笙离开的方向。
江牧的话简直像把刀扎进了他的心窝。
江牧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淡声道:“与其以后后悔,不如现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失败了,慕笙也不会因此不认你这个大师兄,成功了,以后你就可以和慕笙永远的在一起,她……会为你生下孩子。”
祁言辞手指一颤。
“也不用因为担心她过的好不好,整天彻夜难眠,更不用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
江牧的话,实在说出了祁言辞内心深处,最渴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她过的并不好,不是吗?”
“要是换做你,你会忍心让她这么不开心?”
祁言辞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默默注视着自己手上慕笙的名字,表情痛苦,“可我怕她,疏远我。”
“所以你说的不疏远,就是几个月见上一面,甚至,堂堂的祁氏集团太子爷,还要看那个男人的脸色吗?”
祁言辞眯起眼睛,“或许你说的对。”
江牧叹了一声,“你总算想明白了?”
“现在也许,是最好的时候。”
祁言想起刚才慕笙在车上说的话。
厉寒风现在忘记了他和慕笙之间发生过的一切的话,不就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既然不喜欢慕笙了。
那也不能怪别人……把慕笙从他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