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一啄一饮,皆是命?
夏皇问道:“咸王,纸上所言是否是真?”
萧锐无奈,只能点头道:“按照纸上的日期,那一日的确有东西坠入儿臣王府,但是不是灾星,儿臣不敢保证!”
萧一恒道:“前有灾星坠地的证据,后有钦天监监正的说辞,这些证据足以证明灾星降世,落在了咸王府。咸王现在不该否认,还是如何解决这件事。”
萧锐笑道:“二哥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就算有所谓的灾星落地,就是它侵染父皇,致使父皇热病不退?星象之说你们也信?”
五皇子萧远哼道:“为何不信,赵大人乃是得道高人,他组织编排的历法应和天地运转,对我们大夏五谷丰登提供助力,他的话不会无的放矢,灾星和紫微帝星犯冲,再加上杀星侵扰,便造成父皇热病不消,不然为何太医院这么多御医束手无策,莫非都是庸医?”
萧锐反问道:“灾星冲犯紫微帝星?什么是紫微帝星?”
萧远讥讽道:“七哥才学了得,竟然不知紫微帝星?你为了躲避自己的责任,竟然在父皇面前装傻充愣,你莫非要欺瞒父皇?我告诉你,紫微帝星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自古有“太平天子当中坐,清慎官员四海分”,紫微帝星便代表了父皇!代表了大夏国之主!”
“哦,原来如此!那华夏大地七国争雄,余下六国的君王,代表他们的紫微帝星在哪里?不知五哥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萧锐笑眯眯问道。
萧远一滞,喝道:“自古只有一颗紫微帝星,你莫非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装傻吗?”
萧锐道:“我明白了,按照五哥的意思,只有咱们大夏的国君,我们伟大的父皇,才是真正的君王,代表了紫薇帝星,其他六国的皇,都是伪皇,不是正统!可对?”
“没错!”萧远喝道。
萧锐一拍桌子,向夏皇进言:“父皇,堂堂明王竟然当场讽刺父皇,暗喻父皇昏庸!儿臣深表悲鸣!”
萧远怒道:“儿臣从未说过!”
萧鸣也道:“是啊父皇,五哥从未说过这种话,七弟他是在诽谤!”
“还请陛下明鉴!”萧一恒也说道:“咸王他已经急病乱投医了。”
夏皇笑着压压手,道:“你们几个别着急,听咸王如何说!咸王,你既然指责明王,说他暗喻讽刺,可有证据?”
萧锐道:“自然有证据!父皇你看,明王说按照星象之说,父皇乃紫微帝星,乃是真正的君主,其他六国的皇都是伪皇,既然是真正的君主,就该横扫六合,一统八荒,真正的君主是大一统的君主,这是天下公认的。但是现在呢?七国并起,身为紫微帝星的父皇却未做到这一步,岂不是暗喻父皇不配做紫微帝星,甚至是昏庸吗?此话传出去,又该让其他六国如何取笑父皇?”
“他们会笑:呦,不是说自己是紫微帝星吗?你倒是统一天下啊?”
“大名鼎鼎的紫微帝星,竟然还不如大秦强盛?这是什么紫微帝星啊?是不是选错人了?”
“难道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
萧锐惟妙惟肖的模仿那些讥讽。
学完,萧锐郑重道:“父皇,你觉得儿臣所言是否有道理?”
夏皇点点头,道:“照你这样一说,的确!紫微帝星代表不了朕,朕也代表不了紫微帝星!”
“没错!”萧锐道:“既然都代表不了,那便不存在灾星冲犯一说!”
萧远张了张嘴,气恼的暗骂一声,竟然被萧锐抓到了这个借口。
他败下阵来,但是还有萧一恒。
萧一恒道:“星象之说,的确有不可取信的地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星象问题,还是如何解决父皇的热病。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既然赵监正说只要让灾星离开紫微帝星,父皇的热病就能消停,那我们为何不尝试一下?”
顿了顿,萧一恒看向萧锐,道:“七弟,身为人子,更是皇子,你和我们一样,都尊敬父皇、牵挂父皇,如今父皇热病缠身,我们皆煎熬在心,身为人子恨不得病在自己身上,如今有办法让父皇痊愈,纵使不知是否可能,我们都得尝试!父皇康健,才是身为人子最大的希望。七哥,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萧一恒眼睛微红,仿佛说到了动情之处。
萧锐忍不住地想鼓掌,瞧瞧,萧一恒不愧为萧一恒,果然是众皇子中最有头脑的,他以孝为突破口,威胁萧锐,就看萧锐接不接招。
走,自然计划得逞。
不走,那就是不孝!
不孝之人,那这事就大条了,比灾星的杀伤力更大,到时候群臣弹劾,一旦成风,自己不孝的名头被坐实,就再也摆脱不开了。
这招高,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