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城的城楼上,女人的尸体被悬挂在高空,风一吹东飘西荡看着有点瘆人。
女尸身上穿着的还是阎如玉出来时穿的那套浅碧色的广袖长裙,腰间系着青黄色的腰带。
想想她还蛮心疼的,那套衣服买来一共就穿了两次,楚公子还夸好看来着。
怎么又想到他了。
秦梦安拉了拉她:“阎姐姐,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
“走吧。”
两人一起回了秦梦安的闺房.
她身上半点大小姐的毛病都没有,来这里住的十分简陋,屋子里只有一个衣柜和墙上的一把短剑,除了头上的发饰再无半点女儿家的东西。
想到城门楼上的假奸细,两人睡也睡不着,干脆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串嘈杂声,两人出去一看,就见靖武侯脚步匆忙的从外面回来。
“爹,怎么了?”秦梦安问。
“城门上的尸体被人取走了。”
“抓到了吗?”阎如玉追问。
秦冀北看了她一眼,道:“天色不早了,恩人早点歇息,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不傻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事不能说。
她也没纠结,打算明天一早就跟他们道别。
翌日一早,她醒来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丫鬟说秦梦安已经去后院练剑了。
出来的太突然,寨子里的人指不定怎么吓坏了呢,她得赶紧回去。
谁知刚一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一群人正往院子里抬棺材,有的开始站着梯子往屋檐下挂丧幡,这是办丧事才用的,而且这么大张旗鼓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去世了。
“这是给谁办的丧事?”
秦梦安难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祖母,她从来到这里旧疾复发,前阵子又赶上霍乱,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着哭声。
阎如玉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难怪没见到她老人家,依稀还记得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想不到短短一个月人就要不行了。
“她人在哪?我想见见她老人家。”
“嗯,我带你去。”
阎如玉跟着她来到侯府正房,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汤药味,还有下人低低的哭泣声。
昏暗的光线下阎如玉的心情也跟着一阵低落。
“祖母,阎姑娘来看您了。”
老太太努力的抬起眼,可睁到半道就没力气了。
阎如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着她能感知到自己便拉住她的手,结果这么一触,恰好摸到老太太的脉。
她不禁一愣,“快,把被子掀开我看看老太太的脚。
濒死之人大多脉象衰如雀啄,身体浮肿,双脚如蜡,老太太虽然手脸高肿,可脉象尚有一线生机,不像即亡之兆。
秦梦安听话的将脚上的被子掀开,露出老太太的双脚,虽然浮肿,咳咳脚底仍见血色。
她不禁笑了起来,“放心,祖母不会死。”
“真的?阎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秦梦安没什么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