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揭跟着钟侍郎走。
钟侍郎与李三揭咬耳朵:“我真不知道,我也没那胆,不过,岭南那木场,管事儿的姓翁,他妻子姓俞,家生子,放出去的。”
李三揭刚想问是哪个“俞”,见钟侍郎那意味深沉的眼色,一下子有数了。
皇后娘娘的那个俞。
钟侍郎道:“木场缺管事的,当时定谁都差不多,就给了点面子。没想到,给出事儿了。”
再多的,钟侍郎也说不出来了。
李三揭笑了笑,知道钟侍郎的意思。
对方已经知无不言了。
毕竟,人在京里坐着,底下负责运输的官员乱来,而接手的关口从未质疑,且沿途州府查验都正常,钟侍郎的确无从得知状况。
韦仕发现端倪应当也是机缘巧合,他猜出来了,却没有证据,只能耐心等候、继续观察。
没想到,命都等没了,证据也没捏全。
钟侍郎现在跟他说这些,也是希望李三揭能略微帮忙,在御前说几句好话,别真的被牵连得掉脑袋。
李三揭清楚,但他无法给钟侍郎保证。
他更知道,这信息不是霍以骁想要的,只是俞家而不是沈家,力度不够。
不远处,覃政已经冷静些了,没有管黄卜庆和袁疾,他拖着步子往前走。
千步廊左右,官员们都在留心着。
四公子回京了,工部、兵部六位大人被叫到御书房,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是四人停职,两人暂理。
再一问,运输途中出现了夹带铁棍,一时间,震惊了所有人。
陈正翰和霍怀定被召进御书房,满朝皆是风雨欲来之势。
朱茂抿着唇,心情复杂。
出了这事,他先前的那些谋划应是无人再有心计较,朝堂起伏,沈家和长公主的精力会放在工部、兵部,不会再翻旧事。
他应该松一口气,可朱茂却无法放松下来,他隐隐觉得,此事极其不妙。
而在刑部衙门的朱钰,手中的笔落在了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宗全:“武安规死了?霍以骁去的是归德府?”
柳宗全颔首。
朱钰咬紧牙关,眼神空无。
怎么办?
霍以骁竟然、竟然!
这下要怎么办?
不、他一定还有机会!
别说武安规死了,武安规活着都没有用。
武安规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替沈家办事。
此事的所有关节上,那些人都以为是沈家要夹带,是沈家要铁棍,而不是他朱钰。
武安规一死,那份所谓的副官供词,甚至不能咬死沈家!
不管如何,沈家都会顶在前头。
武安规一死,那份所谓的副官供词,甚至不能咬死沈家!
不管如何,沈家都会顶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