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郡主,性格张扬。
在闺中时算规矩,招了仪宾之后,荒唐事情一堆,甚至有在御前和仪宾大打出手、互不相让的壮举。
诚然,最后受罚的是仪宾,但皖阳郡主也没有什么好处。
又因长公主倒下,她也随之身亡。
温宴不喜欢她,因为她嘲讽过霍以骁,嘲霍以骁误服寒食散后跳入御花园池中的丑态,讽霍以骁的出生见不得人。
皖阳不仅自己嘲讽,她的面首们也跟着写诗作词。
后来还出现过一副画,画的是“四公子坠湖”,送去了书局,刊印进了话本子里。
虽然话本是话本,但这么明晃晃的意有所指,还是让温宴气得够呛。
明明,她读什么内容的话本都津津有味,四公子英雄救美的、四公子旖旎江南行的,她都能哈哈大笑,还调侃霍以骁几句,但那副画,真真气得她心肝肺都痛。
回忆起那些,温宴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齐美人不肯把永寿长公主吐出来,那她就去会会皖阳郡主。
“公主,”温宴道,“我还是去吧,正好也散散心。”
成安一愣,想让温宴不用勉强,可见她说得认真,劝阻的话咽了下去。
阿宴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成安颔首,道:“那你就跟着我,我倒要看看,谁吃饱了撑着愣是要跟我们过不去!”
温宴笑了起来,临下车前撸了一把白玉团的脖子下巴,舒服得波斯猫咕噜咕噜交换。
成安被它逗笑了,道:“你和家里禀一声,就回来我车上。”
温宴应下。
下了马车,温宴一眼就看到了朝她走来的皖阳郡主。
郡主一身红色骑装,看来对策马奔驰很是期待,想一到马场就去跑两圈,省下更衣的时间。
皖阳打量了温宴两眼,问:“我听说你今儿上山祭扫了?”
温宴答了声“是”。
“家里一道去的?”皖阳左右看了看,“哪辆是你家马车?我记得你还有姐妹吧?既遇上了,要我说,就都一块去。”
温宴抿唇,这位真是唱戏不怕台高,还想再添人。
她自己也就算了,温慧和温婧哪知道皇亲贵女们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怕是要被人耍着玩。
“家中姐妹都不会骑马。”温宴婉拒道。
“那有什么打紧的?”皖阳道,“不会就学呗,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说好了啊,要是到了围场没见着人,再让人回京接她们,多耽搁时辰。”
话已至此,再多拒绝也是无用。
皖阳郡主不怕台高,难道温宴就怕吗?
她更不怕。
温宴走回马车旁,上了车,与老夫人道:“祖母,公主与郡主让我陪着一块去围场,还说让二姐、四妹一块去。”
桂老夫人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慧姐儿和婧姐儿,不是老夫人看不起自己的两个孙女,她们在那些人精跟前,就是两只单纯又可爱的小白兔子。
这能行吗?
偏偏,贵人们开口,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