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截杀(1 / 2)

襄阳城蔡氏客栈外,蔡瑁神色凝重,皱眉不已,当真是一个五品元婴境大修士?

不然怎会在荆州一州之地都有赫赫威名的七品武夫,竟然杀人不成反被杀。

这可是一位七品武夫,荆州成名已久的武学宗师,当初蔡瑁为了将中年汉子请到蔡氏做个看家供奉,可是花费了大把大把的建安通宝,结果一位庙堂、江湖上说话分量都足够的武学宗师就这样死了,野狗横躺在路上一样,悄无声息的。

要知道这位中年武夫年轻时候可是打遍了荆州江湖无敌手,最是讲究一个敌人换命我换伤的拳法,却也因此落下病根无数,年纪大了之后,拳意却无法更进一步,只能寻个山头,靠着点仙家钱财续命,不至于对武道六品搬山境绝望。

可这也是一位七品武夫,元婴境修士一动不动的情况下,便了结了性命,蔡瑁直到今日才清楚修士武夫品阶之间的差距,真是大如天堑。

中年武夫的那把长刀碎成三段,崩裂在地上,沾染上大片鲜血。

远远瞅了眼依旧万事不上心的老道人,蔡瑁捏紧腰间玉佩,低声说道:

“孟君子,要不我们先离开?”

趁着老道士还没发疯发癫,赶紧带着扈从离开这位元婴境大修士身边,不然要是给老道士回过神来,随意挑衅一个五品修士,岂不是找死?

曹昂抖了抖袖子,一颗镶金铜钱滑落在手里,笑道: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今日忍这老匹夫久矣,此时不血仇,更待何时?”

不等蔡瑁有何反应,曹昂心意微动,被前者握在手中的长刀斩名拉拽着蔡瑁直冲老道士而去,刀尖正对着老道士的心口。

骂了句脏话,蔡瑁拽着斩命长刀死死往后退去,却改变不了长刀刀尖距离老道士心口越来越近的事实,眼看就要重蹈覆彻一辙,哪管护从亲卫有何金贵,急忙叫喊道:

“上,全都给我上!”

“杀掉此人,赏百两银子!”

临近老道士的十几个持刀扈从本因为中年武夫的悲惨遭遇打定主意远远旁观不惹事,可等到家主大人一句百两银子,瞬间便红了眼睛,嗷嗷叫着,互相打气一同冲向前去。

一百两银子,比一年的俸禄还多!

再说十几个武夫,打一个老道,这还能输掉?管你是何境界修为,七位八品武夫,三位七品武夫的围杀,如何能够不死!

曹昂见到已经有人冲上前去,便将斩名长刀刀尖一转,以极快速度拉拽着蔡瑁返回。

蔡瑁此人用处很大,荆州没有占据拿下之前,于曹氏而言,此人最是死不得。

不远处老道士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十余位武夫欺近,一动不动地死攥着竹签,目光空洞且无神。

蔡瑁双手这才松开长刀,爬起身甩了甩衣袖,真是有辱斯文,差点便将身家性命全交代在这里了,再看身旁的年轻人,果然跟曹操年轻时候一个鸟样,肚子里一半坏水,一半歪心思,他娘的还特别记仇。

虽说心里骂个不停,但蔡瑁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老道士那里,真要是五品元婴境修士,除非十余个扈从里面有几个搬山境武夫,要不然再多七八品武夫,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可这十几个好手,都是蔡氏千金万两白银养起来的武夫,便是折损一位,蔡瑁心中都要疼上好几天。

曹昂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颗镶金铜钱,不断在两根指头间打着转,斩名长刀早已回到了青衣女子手中,瞥了眼一旁焦急不安的军师大人,曹昂呵呵一笑,安慰道:

“德珪兄害怕个什么,昨夜一个小院子里只有我一个八品武夫,再加一个七品女子武夫,这都能打杀五品道门修士的一具分身,现在十几个武夫好汉,还怕一个半死不活的牛鼻子老道?”

蔡瑁差点就要怒极反笑,使劲按住某个不知好歹的玩意脑袋,你他娘的说这话自己信不信?!一个底子稀烂、差点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纨绔,一个女子武夫,能打杀一位五品元婴境修士?信这个不如让他相信天能塌下来。

“孟君子说得极是,要不再给我等凡夫俗子展露一手?”蔡瑁

曹昂一直留心打量着身旁蔡瑁反应,一位能在襄阳城中通行无碍的文道五品元婴境修士,除了修士本身修为境界高深,能够免去某些窥探试探,但荆州一州军师,岂会不知自家地盘上有这么一条过江龙?

之所以他一定要逼迫蔡瑁动手,就是想要看一看,荆州刺史府与此人到底是何关系,只是一番打闹下来,不知是蔡瑁此人掩藏得太好,又或是老道士只是隐秘来到襄阳城中,曹昂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不远处老道士那里,没什么意外,十几个七八品武夫非死即伤,瘫坐在地上的老道士仍然没有反应,对身外一切皆是视而不见。

刚刚不过是一道灵气结成的法盾,却能够反弹了武夫的拳意,全部反馈给攻击者,因为对此毫无预料,加上第一位中年武夫仓促之间便死去,因此这种杀招此时才显示出极大威力,反杀掉数位武道底子牢固的武夫。

蔡瑁盯着衣着破败的老道士,怔怔无言。

一下便折损掉蔡氏近五分之一的纸面势力,如何能不让他心疼且揪心。

更加诛心的是,一旁的白衣年轻人一直嘀咕着,十几个武夫怎么比不上一个女子武夫。

蔡瑁气得脸色发白,一半是因为身边年轻人杀人诛心的话,一半是因为自家扈从折损严重,晚上那场宴席突然觉得没有去的必要了,只要身边跟着这位混世魔王,指定没个好事发生。

曹昂揉了揉手腕,收回视线,不说话,真不认识这位道法高深的老道?那我就逼你说出那一句话:

“今日再与蔡三娘小赌怡情一次,得到一个说不清真假的答案,德珪兄想不想知道三娘说了什么?”

蔡瑁心头一颤,很想说一句乖孙子别开口说话了,要说跟州牧大人说去,为难他一个与司空大人交好的长辈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白衣年轻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往下说去:

“三娘说蔡氏一族脚踩不止一艘船呐。”

“当时我便奇怪,不说对我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德珪兄,就算是蔡家年轻晚辈,也是我大汉未来的国之栋梁、治世能臣,不可能会去做叛国之事。”

“只是三娘言辞确切,甚至以发钗抵在心口,发誓说真有此事,德珪兄你觉得是也不是?”

蔡瑁只觉得一个恍惚,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上。

自家兄妹,连这个都跟外人说了?果然动了情的女人,就是天底下最锋利的一把刀,杀人不见血。

稍稍平复心情,蔡瑁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些的笑容:

“绝无此事,我蔡氏对大汉绝无二心,此心天地可鉴,孟君子切莫听信妇人之言……”

“我自然是相信德珪兄,妇道人家,知何天下大事。”曹昂伸手拍拍中年男人肩膀,先是安慰一句,见蔡瑁缓过神来,这才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三娘以钗明誓,楚楚可怜,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三娘曾说过一句,蔡氏交友遍天下,各方势力都要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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