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迟了,未曾迎接……曹昂嘴角忽地抽动一下,想起曾经看过的某部满纸荒唐言。
没想到今日进个春香楼如此困难,早知道那份请帖好好留着,非得手贱扔进火炉里……曹昂收起折扇,扇骨轻敲掌心。
他在想着要不要直接强闯进去,拆了春香楼,与儒家的关系再差,能差得过砍了南阳书院的道德竹?
唯一的问题是,春香楼里的女人太会说话,让他动起手来不占理。
就在这个时候,春香楼里走出一位姿色尚可的妇人,年岁显然比一旁被秀气少年称呼为二姨的女人要大上不少。
没记错的话,这位妇人应该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呼。
“我来迟了,竟然白白让公子您呀耽误这么些时间,真是一想起来就十分心痛,被负心汉拿刀狠狠戳了几下似的……”妇人挤出几滴泪水,拿住香帕擦了又擦,生怕身前贵公子瞧不见这份心意。
“虽然只是虚心假意,但瞧着挺宽慰人心的。”曹昂笑道,“现在商量好没有,凭这块平安无事牌能不能见到韶香姑娘?”
妇人一脸为难,摆起绣着牡丹花的彩色手帕道:
“公子莫要说笑,韶香姑娘如今连我们都不常见到,前不久一大帮子豫章书院的学子来这儿找韶香姑娘,可姑娘家家的,哪有这么容易见到,这不,那群跟公子一般的天骄之子照样被韶香姑娘晾了四五天,今日方才见到,公子不是我……”
“子绪兄,你说如今该如何是好?”曹昂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驱散身前浓艳香气。
“公子何故明知故问?”杜袭微笑反问。
可这样一来,一个纨绔子弟还怎么举孝廉,虽然我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但现在出门谁还没有个一官半职……曹昂十分无奈,转身对三位亲卫说道:
“下次再遇到这种拦路,说了三句话还没让开的,记住教他们认识下什么叫做纨绔。”
早在那个少年拦路前,就该动手打进去,一个世家子弟纨绔公子,非要学什么刘玄德。
见识下什么叫纨绔?春香楼外三人一时不知所云,听起来这几人是要进门不成反要动手了?
看门的秀气少年扯了扯王姨的手帕,眼睛询问要不要赶紧进门叫人,对面几个人看起来都很能打。
春香楼因为南阳书院山长大人的缘故,仆役并不多,几个山上供奉负责楼里姑娘的安全,楼外只有一个少年站着,按照那位山长大人宋敛降的意思,仪仗不用搞得太大,反正量谁都没胆子去触一位儒家书院山长的霉头,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姨松开手帕,往前一站,脸上没了那份柔柔弱弱:
“怎么公子还要强行进我春香楼?春香楼可是儒家南阳书院山长大人……”
曹昂叹了口气,突然没了聊下去的兴致。
这个世代,普通人哪里能够活得下去?没有身份会被当成流民征入军队,生死看命,有些家资地位的,兵乱一起,积攒起来家底顿做一空,这就是东汉末年的常态。
曹昂本想着离开曹操长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只不过出师未捷,还得搬出“曹操”这块牌子,这也让曹昂清楚意识到
算了,刚好融入一下纨绔的身份……曹昂收起折扇,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