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说她，还是说曾经的自己。

凤司岐低下头，看照片里，躺在血泊中的小男孩，感到深深的自我厌弃。

白琙感到她的不对劲，再次问：“想好了吗？只要你答应不再进入南城，我会替你处理这一切。”

其实她就算不答应，他也会把事情处理好。

白琙这么说不过是要让她明白，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她想得到什么必须付出什么，就算她是国王也一样。

另外，南城的反政权声音越来越大，她确实需要跟它划清界线。

凤司岐沉默了几秒，低声讲：“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去南城。”

白琙问并没有多高兴的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凤司岐抬头看白琙，张嘴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琙对纠结的人讲：“我之前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应该庆幸，自己能活着走出蜂巢区。”

安慰的话，理智无情，却很正确。

确实，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高兴的事。

凤司岐迟疑的讲：“杀他不是我的本意，我应该感到愧疚与悔恨。”

白琙耐心的等着。

凤司岐深深的蹙着眉。“可是，我在杀了他之后，却在思考如何权衡利弊，好让他的死对我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

原来她自我厌弃的，竟然是这件事。

白琙感到有些好笑。“不然你想思考什么？”

凤司岐激动的讲：“如何挽救或是弥补！”

“挽救是在能救的前提下。他的死显然是不可逆的。”

“我还可以弥补，而不是第一时间跟你解释，获得你的信任。”

“很高兴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

这是实话。

只要她愿意相信他，那她闯下的事，他都能收拾。

白琙象征性的安抚她。“第一次杀人是会让人感到不适，过段时间就好了。”

凤司岐迟疑。“你——你不介意吗？”

“你连蜂后的人都没下杀手，又怎么会伤害那个小孩？”白琙说完起身，拿走她手上的手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是要住院还是跟我走？”

凤司岐看站在床边，连下巴都极帅的男人，想也不想的讲：“我跟你走。”

“跟我走，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能再不声不响的走掉。”

“嗯！”

凤司岐重重点头，差点把自己晃过去。

麻药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现她一用力，感觉脑浆在晃荡。

白琙睨了眼脸色白了个度的女孩，没有让人治好她脑袋上的伤。

不让她吃点苦，永远也长不了记性。

病房外。

黑穹和辻弌看到门开，都上前了步。

辻弌紧张的望着司岐，怕她因为救自己被白琙责罚。

黑穹则向白琙汇报：“长官，首相请您去一趟。”

凤司岐听到黑穹的话怔住了，小心翼翼地看白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