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以现在的状况,鬼知道我们能活多久。”
丛季宇打住消极的同学,问床上的女孩:“闷吗?要不要出去转转?”
本来伤了腿心情就不好,还让口无遮拦的张群说下去,再阳光的人都得郁闷了。
凤司岐看提出建议的丛季宇,再看自己的腿。“要怎么出去?”
张群爽快的讲:“这好办。”
他转身出去,推进把轮椅。“来,他不坐你坐,我推着你这个残的,再带着他这个瘸的,提前体验一把夕阳晚景的生活。”
凤司岐看快人快语的张群,再看丛季宇。“你们是什么专业,导师一般带几个学生?”
丛季宇讲:“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这届就我们两个。”
“你们是硕士生?”
“现在是在博士。”
“是在读博士,还不一定能毕业呢。”张群插完话,问床上的人。“你自己挪,还是我来抱你?先说好,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的人。”
凤司岐被他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看向丛季宇,佩服他的冷静自醒,更佩服他居然能忍受张群这同学。
凤司岐敢肯定,在皂地星上,张群完全是被他导师压制住了天性,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丛季宇看到女孩眼里的同情,推了下眼镜,回了她一个习惯就好的无奈表情。
张群催她。“你快决定啊,再磨叽下去,太阳都下山,看不到夕阳红了!”
凤司岐连忙讲:“我自己来。你能帮我把吊起来的腿取下来吗?”
再慢点,不知道这张博士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凤司岐等腿放下来,用手撑着床,在二头肌的支撑下,以及张群的帮助下,顺利坐到丛季宇的轮椅上。
张群二话没说,推着她便往外跑,仿佛走慢点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凤司岐感受着迎面拂过的风,没有害怕,却还是提醒他慢点,要照顾一下他的瘸腿同学。
张群看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俯在她耳边讲:“白少将肯定叫人看着你的。走慢了,你会被护士抓回去。”
凤司岐疑惑。“白少将叫人看着我,为什么是护士抓我回去?”
“因为这样你就不知道是他搞的鬼了。”
“所以呢?”
“哎呀,你不仅没精神力,还挺蠢的。”张群跟她解释。“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在被他看着,只会觉得是护士不准你下床。明白了吗?”
凤司岐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这么做的。”
白琙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他不准自己做的事,从来都是直接说不行、不给、不准,才不会这么用心良苦。
张群不信她的话,仍旧把一次普通放风,搞得跟碟战片一样紧张兮兮的。
等他们一人、一残、一瘸三人,顺利来到医院楼下,进入树植花卉围绕的公园,和那些老头老太相伴,才终于有点放风的悠闲自在。
公园里人很多,有没小腿或大腿的,也有没有双腿或是瘫痪的,每个人的情况看起来都很严重。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亲人的陪伴下,在痛苦又努力的做着康复。
凤司岐看到他们,惊讶的讲:“没想到医院有这么多病患。”
张群讲:“一看你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这算什么,你该去综合型医院看看,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
凤司岐想说,我就是疾苦,所以才没办法进入你们的人间。
她没有将自己的苦难说出来,而是问:“这里住院费,应该不贵吧?”
“对你是免费的。”
凤司岐闻言返头,看出现这里的赫伯特·李。
赫伯特·李看到她,示意的讲:“如果知道你也在,我应该带束鲜花。”
凤司岐礼貌的笑了下。“谢谢,我当你这么做了。”
赫伯特·李做了个脱帽礼,绅士的讲:“感谢司岐姑娘的体谅。”
凤司岐忽略他的浮夸,好奇的问:“你刚说,这里对我免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