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等待着53路公交车,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脑海中的措辞删来又改去,聊天框中只剩昨天留下的草稿。
无聊且烦躁的环境最适合君陌玉去回顾旧忆,却时常回忆起那个人影。无聊的翻着手机,看到曾经自己的个性签名,“时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轻轻的笑了笑。
直到手机震动,导航发出了下车提醒。这最熟悉不过的路在此时却显得有点漫长,半升的阳光穿过道旁的树叶,散开点点余光,驱逐晚春的料峭。走到熟悉的大门,跟保安交涉好,即使已经在学校待了3年,但实际上也不过只认识自己的授课老师罢了。
在教室的门外偷偷向里面看,数学老师在讲着习题,自己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只不过桌上却比自己走前要整齐不少。看到同桌那认真听课的模样,君陌玉拿出手机,点开同桌的头像,看着作为草稿的“嗯”字,点击发送。
在外面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依旧意犹未尽,君陌玉悄悄的撇了眼,却被数学老师看到,“外面的同学有什么事儿吗?”
君陌玉尴尬的笑了笑,“老师,我回来听课了。”班上的同学看到君陌玉的身影,有的外向的同学直接喊到,“回来啦。”,“出去玩了这么久啊。”君陌玉对着他们笑着,看到江澄翊只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好了。”数学老师的声音压过这些议论声,“回到座位上吧。”
君陌玉朝老师笑了笑,快速走到自己座位上。朝江澄翊那里撇了眼,看看这几天讲的是哪一套卷子。在凑近同桌的时候偷偷说了一声谢谢,她也没应,只是拿笔在23题上面圈了圈然后把笔倒过来在第二小问上点了点。
虽然君陌玉成绩不算好,但数学上的天分还是不错的,也正是如此,数学老师对于君陌玉在课上的一些小动作是半无视的。在君陌玉思考解题思路的时候,听到江澄翊悄悄来了一句,“为什么来学校了不回我消息。”
“我回了的。”说着偷偷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嘴角也是稍稍扬起。
江澄翊看了一眼发送时间,左手轻打在君陌玉的右臂上,便不再理会君陌玉。
虽然君陌玉很想调侃她几句,但想到之后会离开这里,心情莫名的有点沉重,但总归是要道别了。
“嗯……还有一件事,”君陌玉看了看她再接着说到,“我这次回来后又要走了,算是提前毕业吧。”
同桌正在算式的笔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所学校提前录取了。”
“嗯……那蛮好的啊,是哪一所学校啊?”江澄翊继续写着题目,声音也放轻了些。
“中启。”
“哦。”
两人的交谈像是止步于此,后排的窗户半开,窗帘被风扬了起来。
江澄翊左手压下因风而起的秀发,左眼半眯,几缕鬓发贴在脸颊。
君陌玉下意识伸出手来,再是握掌为拳,小臂垂落。
窗户已经被关上了,窗帘也落了下来,后排靠窗的位置,窗帘从两人之间飘过。
帘子,可能已经落下了。
上课间的小插曲不值一提,下课时君陌玉便走到教室后的空地,短暂的下课时间跟同学们解释请假的缘由。有人好奇,有人道喜,嬉笑之间,目光终有所及。
或许之后不会再来,或许是内心的情愫作怪,待到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前,且靠在门边,心中自语着再见,没有往常的回首,也见不到有人抬头。
踏出了这熟悉的校园,正午的骄阳把如火的光打在君陌玉身上。君陌玉如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回家,只是与平时不同的是车站没有了一起等车的人。无聊的等待中翻看着曾经的点滴。看着自己的签名,忽然有点灵感,改动一些,“时见佳人独往来,飘渺梦中影。惊起却回头,有泪无人明。拣尽旧忆不肯息,寂寞孤夜冷。”
在写完这些之后,君陌玉感觉内心轻松了不少,正好公交车到了。登上车后,坐在窗边,对着学校的方向,轻声吐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