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伽梨失魂落魄地跑回寝宫,正好看到等着她的夕林子与傅婴。
尤伽梨看到傅婴,眼睛顿时亮起来,径直跑到傅婴面前。
“白悉名……已经……不见了!救救他,救救他呀……”尤伽梨泣不成声。
“那找大王呢?求求他,白悉名毕竟是他儿子呀!”夕林子焦急地说。
“大王不可能救他的,他不会赌上西屈弥的国运。”傅婴看着她。
夕林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白悉名肉乎乎的、圆圆的脸蛋,又想起琉璃罐里的那些被阉割的男童,她不敢再想下去。
傅婴走到夕林子面前,“我现在赶紧去大祭司那里,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我也去!”尤伽梨跟夕林子异口同声道。
傅婴看着二人语气的坚定,“我自己跟大祭司可能好交流些,你们俩……还是不要去了。”
他又认真地看向夕林子,缓声道:
“相信我!”
夕林子看着他,之前的恨意在担心面前全部烟消云散了,她点了点头。
夜凉如水。傅婴站在祭司神宫外,看着门牌上的字发怔。他见左右无人,便推门而入。
一身黑袍的祭司正跪在历代祭司的牌位前。
傅婴静静地站在他的后面。
“阿卓!”傅婴轻声喊。黑袍回头,看到只有傅婴一人。
“祭司!!”他深深行了礼,敬重地说道。
“白悉名在哪儿?”傅婴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声音忽然变得柔媚起来。
“在内室,属下这就带您过去!”黑袍说道。
行至后园的西北角,阿卓在呼唤过“鸟卫”后,带梯子的通道在月色下,显得更为幽深。
傅婴掏出腰间的火折子慢慢下去,阿卓紧随其后,盖上了木板。
内室里,灯明如昼。
白悉名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他看到傅婴,立马冲过来,抱住他的腰,得救般激动地说道:“傅婴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对吗?”
傅婴推开他的手,蹲下身来看着他,问:“白悉名,如果西屈弥国有难,你需要献出生命才能拯救这个国家,你……愿意吗?”
“啊?”白悉名摸了摸脑袋。
“傅婴哥哥,你能告诉我是什么难吗?如果是敌国入侵,需要我上战场打仗,那等我长大了,肯定会去的。”
“不是长大,就是现在。”傅婴追问。
“我不愿意!”白悉名语气强硬地说。
“为什么?”傅婴摸了摸他的头问。
“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娃娃,连字都识不全,根本不能为西屈弥做什么。如果非让我说的话,那就是少吃一点饭,这样父王赈灾的时候,就能让那些经常饿肚子的小朋友,多吃一口饭。”白悉名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傅婴。
“哦?是吗?”傅婴放下手,讥笑地看着白悉名。
“你都能不知不觉把无智法师的血给放了,还不能做什么吗?”他深深地盯着白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