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她赤裸着的手臂抱着傅婴凉冰冰的脖子。
“吃完药就不难受了。”傅婴从怀中摸出一个血色的药丸,往夕林子嘴里塞。夕林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由傅婴捏上,药丸随之滑入喉咙。
很快,夕林子没有了刚才那种燥热的感觉。
她推开傅婴,羞涩地说:“你赶紧走吧,我要穿衣服。”
“刚才谁一直往我怀里钻的?”傅婴坏笑道。
夕林子回想起刚才的行为,满脸通红,抱着身体缩在床里不说话。傅婴看着夕林子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担心她多想,便不再逗她。
“你被下药了。”傅婴认真了起来。
“下药?什么药?”夕林子不敢相信。
“鹤子草!”傅婴用手指摩擦着她微红的脸颊。
“鹤子草?那是个什么东西?”夕林子睁着水光微微的杏眼问道。
“一种媚草。”傅婴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可是,我好像没有碰过啊?”夕林子开始回想自己吃过的东西,酒、烧饼,剩下的就是葡萄、石榴之类的水果。
她怎么也想不到媚草会放在哪里?
“会不会在你的香包里?”傅婴瞥了一眼她的腰间。
夕林子掩住口鼻,受惊似的把香包扔出,正好丢在安伏梢那颗头的旁边。
她觉得恶心不已,转头看向傅婴。
“这枚香包是安伏梢从街边阿婆那里买的,鹤子草,是他后来放的?”夕林子问道。
“不无可能!”傅婴瞥了一眼旁边的尸体,恨恨地说。
“这贼人,看来早有图谋!”
“可是,你怎么会有解药呢?”夕林子疑惑地看着傅婴。
“喝完酒回来我就觉得他行为诡异,在你房门口停留了很久。后来我便见他用匕首打开了你的门。至于解药,刚从他衣服中搜到的,可能也是因为他怕你有生命危险,所以随身带着。”傅婴认真地看向夕林子。
“那,我们,怎么跟安丽娜说?”夕林子好奇傅婴的回答。
经过此事,她觉得傅婴喜欢她可能多于安丽娜,毕竟,他是为了她,杀死安丽娜的亲哥哥。
傅婴注视着夕林子。他刚才在她面前活活杀了一个人,可是她好像并不害怕。
他望着安伏梢的尸体思考了一会道,“就说他被窃贼杀害!”
夕林子想了一会,也觉得这个借口可行。
运送贡品,本就容易被贼惦记着。就说窃贼闯进夕林子的房间准备行窃,却被隔壁的安伏梢发觉,安伏梢在打斗时被贼人杀害。待傅婴来人,那贼人已经跑远。
夕林子此时对安丽娜产生了一点点同情。但是,这点同情远远低于猜测傅婴喜欢她的窃喜。
在得知哥哥安伏梢意外身亡后,安丽娜悲痛不已,但是仍旧理智地要求以家乡的葬俗处置安伏梢的尸体。
第二天清晨,一阵阵香味接连不断地引诱着睡梦中的夕林子。
她洗漱完,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安丽娜正在慢悠悠地吃馄饨。她正准备让驿馆老板给自己盛一碗,安丽娜却制止了她。
只见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碗,好像放下一个圣物。
“夕林子,你喜欢过哥哥吗?”
夕林子一愣,转言:“这……好像跟吃馄饨没什么关系吧!”
安丽娜看着碗中的馄饨,沉默良久。“若是你喜欢哥哥,真把他当家人,你就可以吃。”
“为什么?”夕林子愈加疑惑。
“我哥哥在里面。”安丽娜瞪着葡萄般的眼睛说道。
“什么?”夕林子没听懂。
“馄饨的馅,是安伏梢的尸体。”傅婴站在楼梯上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