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南意出手吗?
佟月菀侧头想了一会儿。
“我不确定……但是,或许我也会如此吧。”
佟月菀敛目低眉,睫羽颤抖起来。
南意拉住她的手,顺势转移了话题,“主子,按照她的话,自打生产之后您的身子越来越弱,咱们也知道原因了。”
知洲听了,也是满脸的愤恨。
她迫不及待地问南意:“那是谁动的手,你找到真凶了吗?”
南意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这奶嬷嬷不过是个最底层的人罢了,她能知道谁是凶手?”
虽然知道这道理,但是没能抓住背后之人,还是让知洲有些郁闷。
忽然间,佟月菀轻声道:“但是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
“是谁?”
知洲和南意下意识问道。
佟月菀在两人的搀扶下起身,站在承乾宫正殿的门口望着后宫的方向。
“她。”
佟月菀换了一身明黄色的旗服,两把头上也戴满了明晃晃的金簪玉钏,七尾凤钗衔着的流苏更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皇贵妃的步撵抬着她,走过了紫禁城的东西六宫。
这座城,就像一条蛰伏此地的神龙。
却又不知有多少人,最终被埋葬在了这条神龙的口中。
无论是皇帝,还是后妃,亦或者是天潢贵胄的阿哥、格格们。
无人能够逃脱这座城注定令人孤寂的命运。
站在慈仁宫的门前,从心脏位置传来的绞痛令佟月菀越发难以支撑这具身体。
皇太后身边的晚秀站在慈仁门前,对着沈令宜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
沈令宜扶着知洲的手,用强自忍耐的眼神看着慈仁宫飞起的檐角,问她:“皇太后可在?”
晚秀顿了顿,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皇太后正在休憩,还请皇贵妃娘娘稍坐片刻。”
皇太后的这点小心思,甚至连算计都算不上。
佟月菀在正殿坐下,笑了笑,“既然如此,本宫在此处等一等皇太后便是了。”
却绝口不提离开的事情。
晚秀的笑有些僵住了,“……是。”
“她当真这么说?”
慈仁宫的寝殿中,皇太后正对着镜子看头上新长出来的白发,听见晚秀来回报的话,她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置信。
她与皇贵妃不和,这事儿不光是宫里头,就连宫外的人都知道。
出了当年那件荒唐的事后,这么多年来,她和佟佳氏之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的,如今太皇太后去了,她倒是想起宫里头还有她这个长辈,想着来请安了?
皇太后冷哼了声。
“让她等着吧,哀家身子不大舒服,先睡一会儿再说。”
晚秀给晚芝递了个眼神。
晚秀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皇太后果然说到做到,卸了钗环,换了一身轻便的寝衣,闭目躺在床榻上休息。
晚芝和晚秀两人走出寝殿,站在廊下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皇贵妃来咱们慈仁宫能有什么事儿?”
晚芝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腰身,往正殿方向投去一眼,“不清楚,但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她吐出一口浊气来,眼神中泛着一层浅浅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