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定粮价(1 / 2)

在邵阳城大火三天后,白潇湘已经从各地的文书中发现,粮食价格正在猛涨。

邵阳城虽然比不上其他集市热闹,但是最大的市场就是粮食交易,现在被大火烧得已经灰飞烟灭了。

山南十五城的的百姓,尤其是往年收成差的百姓,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交换粮食保证不被饿死。

邵阳城粮食交易市集消失,这些百姓就会涌入其他市集购买;其他市集卖空了以后,当地的百姓买不到粮食,又会到其他地方去——其结果就是粮食市场的疯涨。

在疯狂抢购粮食这股风潮下,哪怕不缺的人都会抢购粮食,就怕自己到时候买不到粮食。

所以,粮食价格简直是一个时辰一个价,所有人都疯了!

况且,粮食价格猛涨附带的后果,就是所有东西都在涨价。

这其中,不乏有王家的作祟。

王家是山南十五城的最大的粮商,其基本生意就是粮食售卖。

王家在嗅到各地市场粮食危机后,果断关闭了下属所有粮店,并开始囤积粮食,准备收割一场大的。

如果白潇湘不进行干预,那山南十五城的百姓可不管什么汉王,直接就会造反。

所幸的是,白潇湘先前已经预感到了,所以也做了针对性部署。

白潇湘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各地府衙立刻丈量商贾田地,要求商贾缴纳高额缴纳粮税,缴税份额大小与当地官府政绩挂钩。

白潇湘的第二条政令,就是让各地粮店报告粮店剩余粮食——如果报告全部售罄,那接下来一个月就不再允许挂牌销售。如果以后还想挂牌销售,就必须向官府报备销售粮食总额、售卖天数、粮食定价,官府再向白潇湘报备,白潇湘再做批示后才能售卖。

这其中耽误的天数,由粮商自行承担。

白潇湘的第三条政令,就是自己开放粮食市场,民众可以从中购买粮食,但是每个人限量——只允许购买保证生活最低的粮食,十天后再来购买。

山南十五城在之前郡守施茂富的带领下,这些商贾压根就没见过官府铁拳的威力——毕竟他们跟施茂富关系好着呢,哪里还记得官府的权威?

那现在不一样了,白潇湘政令已出——除非你想造反,不然这些商贾必须要遵守。

至于当地官僚会不会与商贾沆瀣一气,白潇湘很自信的认为绝对不会。

原因也很简单:官僚集团的本质就是站队。现在他们最大的领头者施茂富已经倒下,他们必须尽快的为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不然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

除非他们内部推举一位新的领头羊,对抗白潇湘,但是这不可能。

因为位高权重者已经被白潇湘诛杀殆尽,剩下的小官吏自带圆滑处事的属性,他们没那个胆子做出这样的丰功伟绩。

就算有,也被施茂富提前诛杀了——虽然这是马后炮,但是今天你敢反对施茂富,那明天你想做什么,施茂富想都不敢想。所以,施茂富必定不会留下这些人的。(作者注:以上都是封建甚至是奴隶制落后体制下出现的糟粕,与现实毫无瓜葛

加上白潇湘让上缴税额与他们的政绩挂钩,这些小官吏恨不得把这些商贾整出屎来,哪里还管的上之前的恩恩爱爱!

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些小官吏就是白潇湘此时手中最锋利的刀剑,砍向这些大商贾的动脉,让他们血流不止。

在白潇湘三条政令发布后,王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其他小粮商见白潇湘这次来势汹汹,赶紧做出切割,规规矩矩的开放粮店,按着白潇湘的政令上缴粮税。

明眼人都看得出,白潇湘是在针对谁。

永城,王家本家。

“李司马,王家真是拿不出这么多的粮税,不然我们全族都要喝西北风了。”

王崇痛苦的跟前来收税的官员诉苦。

“王老板不必如此。我与王家打交道这么多年,你们家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李司马闻言冷笑一声。

“王家确实田地多,但是每年的粮食都会用来交易。这么突然,我们不可能拿的出这么多的粮税。”

“王老板此言差矣。我看王家粮店的粮食不就很多嘛。”李司马哈哈一笑。

“李司马,王家真拿不出这么多。前几日邵阳大火,烧了王家所有的店铺,其他地方的粮店,粮食也已经售罄。”王崇见李司马油盐不进,也一改之前的面容,面色冷厉的回绝李司马。

“哦?”李司马闻言放下茶杯,眯起眼睛看向王崇,“王老板这是不给下官面子了?”

“李司马说笑了。王崇不过是实话实说。”王崇见李司马面色阴沉,心中也是一横。

王崇咬定这一条,反正就是没有。

“那今日,下官谨记王老板的发言。不过,我如此回禀汉王,还请王老板好自为之。”

王崇看着李司马离开的背影,目次欲裂。

之前我们王家给你们的钱财,全当是喂了狗吗!

喂了狗也就算了,喂了狗,主人碰上难事,狗还会叫一叫;结果今日,你们这群官吏还不如狗!

“老爷,王家各族,已经到齐了。”

管家见李司马离开会客厅,上前小声的朝王崇禀告。

“东家,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掌柜们面色愁容,齐齐看向王崇。

“现在不只是店面,分家的田地官府也在催促缴税,我们还要硬扛到底吗?”

分家的人也叹气道。

“就说没有!”王崇斩钉截铁的道,“就说没有,我看这些人能拿我们怎么办!?”

“列位!打起精神来。”王崇鼓励道,“在山南十五城,我们王家的影响力足以对抗这小贱人!”

周围王家族人听到后,惨然一笑。

“主家。有其他商贾大家说,是你惹怒了汉王,让汉王当众拂面,有这回事吗?”

王崇盯着出言的分家,怒目而视。

之前就说过——前来参加施茂富宴会商贾大头,已经灰飞烟灭了。这位王家新推出的话事人王崇,并不是人人都服他。

这位出言的分家,就是王苟,在家族内部也有着一定的威望。

“王苟!你什么意思?”王崇因为李司马的事,本来心情就极端恶劣。现在王苟出来挑事,怒气直接喷薄而出,怒吼道。

“我什么意思?”王苟冷笑道,“王家本来就树大招风。我一直都说不要过于引人注目,有些人就是不听。现在汉王指明了针对咱们,不就是拜你所赐?”

“混账!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本家!”王崇怒喝道。

“本家好大的威风。”王苟见王崇气急败坏,本想争辩两句。话到口中,转而又叹了口气。

“罢了。你们本家要怎么做,那是你们本家的事,我不奉陪了。”

王苟拱手,转身离开。

“站住!”王崇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指着王苟骂道:“你这狗杂种,难道是想分裂我王家吗?”

“分裂?”王苟转身,随后摇摇头。

“在座的各位,你们想想吧。虽然王家在过去几年中,生意是越做越大,隐隐有山南十五城最大家族的风头——但是王家真就成为什么豪族权贵了吗?这次,大大小小的官吏仅仅是在汉王的一笔命令下,就敢跟我们王家撕破脸皮,这样来看,王家哪里算得上权势滔天?”

王苟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大风过岗,万木蛰伏,独秀于林,风必摧之。诸位,之前的王家,确实在各级官府中,都有话语权。因为各级官府的话事人,多多少少都与我王家田地财产相勾连。但这次,各级官府的话事人早就灰飞烟灭了,我们王家哪里还说得上话?”

“我们就是做生意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吧。我王苟,言尽于此。”

“还有人愿意跟随王苟这杂种吗?”

王崇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周围人缩了缩头,没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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