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点点头,随后看向四人到:“其三,无粮。”
“这如何打!?”众人闻言顿时炸了,其他还好说,但没粮是认真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不说敌人多强悍,但不能连粮草都不提供吧?
“没办法,如今朝中极度缺粮,只能提供我等一月粮草,这仗一月定然是打不下来的,剩下的只能我等自己去设法来补。”吕布看着地图道。
最简单的就是抢,这也是西凉军的风格,不过那样一来,治标不治本,西凉本就地广人稀,这么一来,不但会让西凉更加疲敝,而且越打越难,生生的将西凉百姓推到对面,而且通过抢百姓粮草来维持生计,也非吕布所愿。
“末将看,可请沿途富户支援一些。”张辽沉思道。
“也只能如此了。”吕布点点头,不想抢百姓,就只能跟沿途富户沟通了。
“主公可有大致战略?”张辽抬头看向吕布道。
“先打陇西,此处关乎我军退路,未算胜先算败,至少需留有退路才行。”吕布点点头,在地图上标出陇关的位置,而后看着众人道:“而后先破此三城,与陇关连做一线,也为我军提供一条纵深之路,而后再与羌人作战。”
张辽点点头,这是很稳妥的方略,有些惊讶的抬头道:“主公风格与往日迥异。”
若换做以前的吕布,恐怕是一路平推,根本不会考虑战败的问题,而吕布这一次,可是将胜败僵持的后果都考虑到了,做出最稳妥的布署。
“此处又非草原,此番敌手也非胡人,怎可一概而论?”吕布摆了摆手道:“大概就是如此,明日便要出征,今日这酒,酒喝到此处,剩下的,待我等得胜归来时再痛饮如何?”
“好,听主公的!”宋宪笑道。
“伯川,你留下,我有话与你说!”众人先后告辞,眼看魏续也要走,吕布直接将他喊住。
张辽三人见状,知道吕布又要训这小舅子,走的更快了些。
“不服?”只剩下吕布和魏续二人后,看着魏续一脸倔强的模样,吕布冷冷道。
“末将不敢!”魏续冷哼一声道。
“耷拉着脸做什么?你也就这点出息!”吕布坐下来,冷哼道:“你以为方才为何众人都只说要取你军权,不说要取文远的,不取仲明的?”
“戏言尔,怎能当真?”魏续皱眉道。
“戏言?”吕布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仔细回想一番,从你参军开始,你是否一直便是众人戏弄的那一个?”
魏续闻言皱眉看向吕布:“主公究竟要说什么?莫非要挑拨我等?”
“挑拨?”吕布气笑了:“我如今便是一巴掌拍死你都无人会过问,我为何要费这力气?只因你是这群人中最弱的,最无能的,你只能以被人戏耍取乐换取旁人的接纳,因为你没有其他用处,战场上没人会依靠你,只知油嘴滑舌来讨好众人,你是位将军,你要带兵打仗,这个不行你再能说会道又有何用?会死人的!若非看我颜面,你真以为众人会听你那不知分寸的玩笑?”
“我自是无法与征西将军相比!”魏续一脸憋屈,随后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面红耳赤,瞪着吕布道:“从第一日从军,我便知道我与你在一块儿,旁人看到的永远都是你而非我,既如此,我又何必努力,仗有你打就行了。”
“混账话!你这辈子莫不是为我而活?”吕布一拍桌案,他久居高位,自有威仪,此刻发怒,更叫人心惊胆战,指着魏续道:“我照看你不知因为你阿姊乃我妻子,更是因你与我多年情谊,第一次上战场你便在我身边,你若觉得你不是这块儿料,以后莫在领兵,有我一日,自会保你富贵,但你若还想待在军中,就给我活出个人样来!”
“你天赋异禀,天生神力,我如何与你相比?”魏续在吕布气势压迫下,终于有些崩溃的坐下来,他一开始时是以吕布为标准来要求自己的,但发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达不到吕布的标准后,便彻底自暴自弃了。
“恭正没有天生神力,但他所部将士,行止如一,同等数量兵马,便是我也不敢轻易言胜,文远向来不以力取胜,然其统兵作战,却是不下当世名将,打仗不是斗将!我再厉害也难一人破千军万马!”吕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魏续显然不是一个有着太高天赋的人,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却偏偏要拿吕布这种少数极端个例来要求自己,有时候人给自己太高的期待,当现实降临的那一刻,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
“弱者,无论去了何处都不会有人尊重,你若想拾起那些被你丢掉的尊严,便先想想自己能做何事!”看着逐渐冷静,而后颓丧下来的魏续,吕布叹了口气,以前倒是没想过魏续还曾有过这等雄心,如今看来,也并非真的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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