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所在的花街,离夜市大街很近。
以前太平时代,兜里有闲钱的人们吃过宵夜,就去怡红楼放松一下。
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在怡红楼放松之后,带着姑娘们出来吃宵夜。
午后,丁太初带着梦想,直奔怡红院。
到了地头,发现那个梦想中的地方,大门紧闭。
丁太初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了一个感人肺腑的原因。
出于如此感人的原因,怡红院上午从来不开门。
通常要临近黄昏,姑娘们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迎客。
醉银剑被那种敬业精神感动了,开始满大街找乞丐。
一回生二回熟,挨个献了一次爱心,又得到五百爱心值。
当前爱心值:94点。
少年吃一堑长一智,在交学费的过程中飞速成长,昨天装瞎的、装病的、装瘸腿的三个乞丐,他一文钱也没给。
等他献完爱心,怡红院也开门了。
走到门口,醉银剑突然有点紧张。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紧张了。
于是他转移注意力,思考着正事:怡红院里面有一百多个姑娘,到底线索在谁身上?
这个问题相当有深度,他暂时没有答案。
丁太初没有那种一眼看穿妖魔鬼怪的本事,只能凭借驱鬼经验,和自己那点小聪明,进去探寻蛛丝马迹。
“哎哟,这不是丁举人吗,您可算来啦!”
那徐娘半老的老鸨,一眼认出了丁太初,热情得脸上快要掉下二斤粉来。
烟花之地历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老鸨陈妈妈不仅听过醉银剑的大名,还知道他买下了一座三进大宅,是个年少多金的主儿。
而怡红院姑娘们最爱的,就是这种年少多金的。
“你认识我?”丁太初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己是微服私访,结果刚进门就暴露了身份。
“大名鼎鼎的醉银剑,乡试头名解元,天府大才子,谁不认识呀。”
陈妈妈眼眶都湿润了:“我的丁举人呀,奴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啦。你是不知道,自打一个月前,姑娘们站在窗口见识了公子路过时的英姿,一个个茶饭不思,做梦都说公子玉树临风,令人好生难忘。”
丁太初很嫌弃这个老阿姨:“能不能整点实在的?”
“好好好,公子快随我来。”
陈妈妈把丁太初请到楼上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间里,命人奉上好茶,带起了节奏:“若是一般的客人来,叫个小龟奴招呼便可。丁举人您是贵客,又是第一次来,奴家必须亲自招待。公子,我们怡红楼玩法多得很,千万不要嫌奴家啰嗦。等我说清楚了,公子您才玩的尽兴。”
“好,你仔细说说。”名侦探醉银剑不动声色,暗中观察这老鸨是不是血魔君的下线。
“首先呢,保底消费一千文,包含了酒水费用。这笔钱是给东家的,客人们都给东家面子。”陈妈妈先把那后台很硬的东家搬了出来,防止丁举人嫖霸王鸡。
“是不是太贵了点?杨柳巷那边,站街的姑娘才四百文,有的三百文也可以。”丁太初一副风月老手的口气。
“公子,这玩笑开大了!”陈妈妈苦着脸道:“杨柳巷站街的,那叫流莺,身子不干净,一不小心就染上病。”
说着,陈妈妈压低了声音:“奴家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千万别传出去。城东刘员外家的二少爷,就是贪便宜去了杨柳巷,痛了几个月,治病花了八万文!”
“有这种事?”丁太初大开眼界。
“谁说不是呢,这就叫贪小便宜吃大亏,何苦来哉。”
陈妈妈打压了同行,顺便抬高了自家:“我们怡红院就不一样了,几十年的金字招牌,每年都有妇科圣手例行检查,从来没让客人得过病。”
“不得病就贵了几倍?”丁太初很好奇。
“何止是不得病那么简单,我们怡红院的姑娘色艺双绝,不是杨柳巷那些一见面就脱裤子的货色可比的。”
陈妈妈顺势而为,进入第二个环节:“我们这里不同的姑娘,有不同的才艺。每加一个节目,就加五百文。比如唱小曲儿加五百,跳一支舞再加五百,也有姑娘擅长琴棋书画,还有精通诗词歌赋的,公子喜欢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