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连你也被一起斩了吗”

“斩我“

灭寂佛尊，点了点头：“此剑虽然是一道神通，残留于无尽岁月之前的影子。”

“可哪怕是以心镜，将其倒映出来，也可屠仙，自然也能杀我。”

灭寂佛尊，说得十分坦然，似乎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

“但他苏某人，终究不曾将那一道剑影，握在掌中。”

“或许，他可杀太龙道人，却未必杀得了，天外天的那位祭坛之主！”

灭寂佛尊的神色，少见的有了一抹凝重。

他最忌懂的，正是祭坛之主：

“他斩出此剑，纵然不死，却也无力久留。”

“若再无我，又有何人，能够与天外的那些老不死，再次博弈呢”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万事，尽在心中。

而事实上，七万载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几乎都没有超乎他的预料。

唯一的岔子，还是玄白道人的无道剑。

而那一道剑影，扫灭了一切，诸仙无法再次踏入九仙界。

本尊生死不知，最终，他终究是成了。

这时候，他看了一眼幽冥界中，神情复杂的众人，随后淡淡开口道：

“终究奉吾为祖师，斩去的纪元，神庭仍可为尊。”

“可你终究要行灭世之举……我也必然要阻你！”

玄白道人，目光复杂。

相比起自己，灭寂佛尊所做之事，要多的多。

如果不是他非要行灭世之举，他纵然马首是瞻，也是心甘情愿。

可惜……

“善恶若有报，九仙界则必有私！人世间的道德法规，终究无法束缚整座天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而不仁，才是大仁！“

灭寂佛尊的平静之中，有着一丝觉悟。

“你也好，那苏某人也罢，终究被凡俗道德所束缚，可这就是弱点，你不如我，就在此处。”

“弱点吗”

玄白道人，只是摇头道：“你说我被凡俗道德所束缚，可你，又何曾不是背离了原本的自己”

“纵然没有了我们，你也成不了真正的苏白！”

嗡！！

多宝妙树，嗡鸣震动，一瞬之间，幽冥天地，都为之翻覆。

无垠虚空，荡起了更加凶猛的涟漪。

遥在亿万里之外的火灵大舰，都被吹的快要沉没。

“嗯！”

风暴之中，多宝妙树，猎猎而动。

灭寂佛尊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的眸光，死死的定格于铜镜之上。

随后，他一字一顿道：

“苏！白！”

无形的气浪，在幽冥大界中，呼啸，不见凶戾，但整个大界，却在剧烈的震荡之间，好像快要解体了。

白幽尊者两人，神色微变，豁然起身，迸发出了神通，稳定了幽冥大界。

其凌厉的神念，更是扫向了多宝妙树。

“两位前辈，稍安勿躁。”

两人神色沉凝，几欲出手，反倒是崔炎良，心中一动。

他抬手止住了两人动作，又压住了嗷嗷大叫的苟教主，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

“这是……老师的气息！”

嗡！！

玄白道人一惊，随后也是抬头。

只见那一面将自己从虚无之中，拉出来的铜镜，绽放出了一道璀璨的紫光。

隐约间，似乎有一双眸子，缓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