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般的士大夫也许不觉得这是重大消息,但艾友芝是贵州人,家乡都匀就在贵阳以东,水西安家则在西边。奢安两个土司作乱,绝对会影响到他的故乡。
“这确实是比较坏的消息,其实恩师也多次注意过奢安两家的情况,如今朝廷已经知晓了吗?”艾友芝有些着急,被王宏宇两个消息调动情绪,彻底没有一开始云淡风轻的样子了。
东林党其他人不会过于关注西南,唯独邹元标、艾友芝他们这一拨例外。邹元标挨了张居正8挺杖后,接着就被贬贵州,在贵州都匀讲学,收了艾友芝等一批弟子,还开设了南皋书院。
“朝廷略有耳闻,然而证据还不够充足,更因为缺乏英明公正的官员处理和大军调离而不敢轻举妄动。”
王宏宇笑了笑,他其实是想分化东林党,此时引发关注奢安两家、把袁应泰调离辽东、离间邹元标与其他东林大佬搅混水,就从此做起。
但话不急着说,后面多管齐下效果才好。
艾友芝往深入想了想,越看王宏宇越觉得亲切。
老乡、举人、宫内有人、王安是东林友军、西南故乡的大事怎么想都觉得,结好此人对自己和恩师邹元标,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双赢才是最好的合作,现在都是王兄弟来帮自己,自己能给王兄弟什么帮助呢?
“王兄,这两个消息可是久旱盼甘霖啊,对在下和恩师以及天下都是及时雨。不知王兄可有什么事,需要艾某协助?如今艾某也是县令之身,能帮上一定帮忙。”
就等你这个呢,既然是自己说的,那别怪我狠狠地撸羊毛。
“某进了良乡县,看到百姓生活尚好,河上船只往来很多。但感觉吏治有种无人在管的感觉?”王宏宇把这个抛出来,先不点名往主簿方向引,如果不成再直接说出来。
“唉!”
艾友芝一声叹息,脸上表情变得纠结犹豫。
“哦?艾县尊有何难处?”
“此事说来也不复杂,某来良乡已有数年,想靠着跟恩师学得的一身本领有所作为,结果很难改变现实。”
“哦?是因为咱们从川黔而来,不熟悉本地情况吗?”王宏宇猜出是本地张主簿架空了他,但引而不发,让他自己说出来。
“嗯,良乡就在京城脚下,本地大户大多在给京城官宦做生意,干净些的供给京城奢侈品,贪婪地替京城商家屯粮抬价,甚至还有贩私盐的,私盐比官盐质量还好。”
艾友芝说的这几个,都不是他一个外来举人县令能搞定的。而本地主簿,早就插手其中,赚得盆满笨满。
另外,本地主簿又听来消息,说是即将新来一位杨县令,搞得县中官吏不再听他的。其实那主簿就参与到囤积粮食,甚至掩护贩卖私盐。
“艾兄可有证据?”王宏宇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
“证据啊”艾友芝心中想着,此人在京城有人,又能洞悉西南重要局势,不是东宫的,就是锦衣卫那边的人。
“有的!王兄可愿助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