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杨墨就因为擅自饲养外来物种,接受给他惩罚。
这场缘起于室友举报而遭的罪,始作俑者背后闹事挑刺,杨墨遭这一次完完全全是故意为之的人祸。只要背后的始作俑者不停手,杨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这次是逃不过的。
由于他曾经“借”东西受过处分,擅自饲养外来物种的处分,这一次下得很重。为了警示剩下的预备役遵守规矩,杨墨的惩罚执行,没有像上次审判只有证人和听证席寥寥几人旁听,而是让预备役观看现场行刑。
杨墨被栓住双手,高高捆在柱子上,接下来要接受一顿皮肉之苦,然而让他更难受的,是那种小学生一样的头一次被老师罚站过道的羞耻感。
但是会站在受罚的位置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不能将橘猫和山洞里看见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为了那只橘猫的事情,被围观行刑,杨墨只能咬着牙上,不能泄露给其他人,学校里不知道还有谁是黑面军的内奸,一旦泄露出去消息就可能传开然后通过内奸漏到敌人耳中,不能让黑面军找到那个东西。
执刑的守卫在鞭子蘸上了消毒水:“杨墨,你违反规定条例的行为,偷渡外来物种威胁基地安全、私自饲养动物浪费资源,自己知道错的地方了吗?”
“知道的。”杨墨低下头,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
“你还有什么想辩解的没有?”
“没有。”
杨墨说得没有逃避的意思,心里却担心爆表得要吓哭了,即将被鞭打惩罚,他不安地想看看台下。
毛肚和两个室友一脸担心。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自然的,杨墨也对上了人群里的其他人的目光,他们或冷漠或责备,学校里预备役就被灌输了最忌讳浪费资源的观念,他们的目光,就像在指责他,怎么迟钝地还没学会守卫的心态、为什么不更主动积极一点儿地融入守卫军。
杨墨试图从中找出知道内幕的人,他不是喜欢违规,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只要能找到一个人理解他,哪怕只有一个知道杨墨现在为什么受罚、在履行什么样的责任,他也就能心安继续下去了。
杨墨最后搜寻一圈,也没找到段哥的身影。段哥大概一直比较忙,自己也不能想着去拖他的后腿,这次受罚也是丢了他的脸了吧。
杨墨却在旁观受罚的人群里,在搜寻中,对上了察李安那张欠揍的脸和黑暗深邃的目光。
察李安在预备役的观众席中看得非常得意,受害者乖乖受罚。
无论是杨墨被告发后的不知所措、无力的放弃狡辩、还是即将看到杨墨奄奄一息的狼狈结局,都让手段不堪的察李安非常满意。没有人能摆脱他的统治和意图,如果有人不要命敢惹,那就等着的就是察李安隐藏面背后的无尽深渊,他所拥有的实力不只是察李安他自己,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只要不曝光就敢用尽手段的垫底工具人。
执行的教官却没给杨墨更多时间,戳了戳杨墨的外衣:“最好脱下来。衣服烂在伤口里,你可能会残废很久。”
杨墨扭头仰视着执行的守卫:“我能不脱吗?”
听见这话的察李安,在台下嗤笑一声。杨墨看见察李安似乎得意的笑,在察李安在的地方提到脱下外衣就让杨墨万分不舒服。他的伤好的太快露出了,除了知道这件事的段之章和基尔加,他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儿露出伤口,如果愈合伤口给人看的话,岂不是他自己特殊的体质马上就会露馅儿。
看见察李安做了口型:你来报复就好。
“那就自己忍着。”执刑的守卫低声杨墨的无知,但他已经提醒过了,随即就拿着鞭子转向台下的预备役大声训斥,“你们站在这个位置是以后要扛责任的。你们不是来玩的,这里也不是福利院,和平学院是你们的训练营!你们,都不是两三岁的孩子,眼睛还擦不亮的人就看看这名前例的下场。”
执行刑的时候,落下一鞭子杨墨数一下,一下,两下……挨了几十鞭子,到最后都痛得都不想数了。打完以后,光看衣服背后的血迹,他还真像是被活活打得皮开肉绽了一样,实际上,只痛在挨鞭子那一两秒。
行刑结束,毛肚冲上来就把杨墨扶起来,杨墨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被两个室友带去医疗部上药。留着毛肚在医院去安杨墨:“在医疗部擦碘酒不痛的,又不是酒精消毒。杨墨,你必须找医生消毒,你知道伤口不干净会感染死人啊?”
没说话的杨墨,坐在医疗部过道的长椅上,一会捂着肚子一会抱着肘子,死活不挪窝。路过的医疗部都盯着这背上血粼粼的奇怪的预备役,看起来像哪儿哪儿都痛,又像哪儿哪儿都不痛。
杨墨墨是在心里紧张,他的背上这会儿能好的都好了,痛也不痛了,难道等医生过来问病情拿碘酒揭开破衣服给医生看他洁白无暇的身子吗?心里的小杨墨一把捂脸,绝对不能这样。
自己能感觉到背上哪里还有伤口,要不是血痂干了,让外衣黏在背上勉强装作纤维嵌进伤口的假象,他这身破烂烂血粼粼的外衣,早就能迎风战旗飞扬了,外衣和血痂下面这会儿光光滑滑,连个淤痕都找不出来。这要被被那些医生看见了,没事找事儿的杨墨还不得被盘死。
“唉,你都痛麻木了吧,”毛肚看杨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沉重地想拍他的肩膀,手没落下就怕牵连背上的伤又重新落杨墨头的顶上,“鞭伤到后面新伤叠在旧伤上,越挨到后面,越痛……我可怜的墨儿。”
杨墨虽然自己没体验过,但毛肚说的很有画面感,杨墨听着就感觉害怕整个人就刷的被吓白一层。
毛肚更确定自己说对了:“再痛也还是要起来去看医生吧,拖拖拖会更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