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佩好奇,“做了什么?”
平平和乐乐脸上挂着泪,委屈又有些惊惶的看着母亲,紧紧的依偎在何子佩身边不说话。
何子佩见宝璐气得脸色潮红,不由看向卫大奶奶,早上宝璐还好好的呢,卫大奶奶来了后她才动手的。
卫大奶奶有些尴尬,在何子佩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师母,这俩孩子帮着我二叔家的象哥儿离家出走,弟妹听了生气,所以才……”
“说帮都是在给他们推卸责任,”黎宝璐冷声道:“主意是不是你俩出的,把卫象偷出卫府是不是你俩干的?”
何子佩张大了嘴巴,低头看俩孩子。
乐乐和平平委屈得不得了,喊冤道:“象哥哥总被他继母欺负,他说了,我们要是不帮他他就要死了,我们这是在救他。”
黎宝璐忍不住扶额,捏了捏手忍不住又要动作,何子佩虽震惊却也快速的把俩孩子抱进怀里,她对宝璐讨好的笑笑,“两个孩子是该打,但你刚才已经打过了,再打,万一打坏了,回头心疼的还不是你?”
黎宝璐对俩孩子一点儿也不心疼,但她心疼舅母。见舅母这样祈求的看着她,她的手就怎么也挥不下去,只能瞪着俩孩子道:“等你爹回来教训你们。”
兄弟俩就觉得屁股一紧,脊背都寒了,俩人想也不想冲上去就抱住黎宝璐的大腿边抹泪边喊道:“娘,你打我们吧,使劲儿的打我们,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乐乐还直接抓起母亲的手就往屁股后面放,“您使劲打,我们认罚……”
黎宝璐顺着他们的力道拽过人就揍他们屁股,俩人没想到母亲真打,又哭天抢地起来。
在卫大奶奶面前,何子佩自觉丢脸,怒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跪到花厅里去,将你们做的事一件一件的给我从实招来。”
舅母发话,黎宝璐自然不可能再揍,拎着俩人就去花厅,却见厅中不知何时垫了地毯,脚踩在上面都是软的,更别说跪的人了。
何子佩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在上首坐下,然后指了正中间的地毯道:“跪下,给我从实招来。”
平平和乐乐一瘸一拐的走到正中间跪下,俩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黎宝璐就一拍桌子怒道:“怎么,还要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吗?”
俩人连忙摇头,平平小声道:“我们只是在考虑该从何说起。”
乐乐在一旁道:“就从象哥哥被人欺负说起吧。”
最后由平平主讲,乐乐在一旁补充他遗漏的点,没办法,乐乐讲故事是想到哪里说哪里,往往说到一半发现前面还有许多事没交代,所以总是会跑回去重新说。
平平却有条理得多,不敢说全面,但大部分重要的事都不会遗漏。
在两个孩子的口中,卫象是一个连家中仆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可怜,吃个饭都有可能是冷的,想吃绿豆糕都得自己拿钱到大厨房里买,多半时候还买不到。
他每个月的月例是五两,比他们兄弟俩的还多,要知道他们得去上书院才有五两的月银。可他和乐乐能存下好多钱,象哥儿的钱却总是半个月不到就花完。
俩人见过好几次象哥儿使唤不动下人,自己还被下人欺负的场景,很是义愤填膺,果然,天下的继母就没有好人。
于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侠义和正直让他们下定决心对象哥儿拔刀相助,帮助他脱离苦海。
可是象哥儿还小,脱离苦海以后去哪儿呢?
总不能带回家吧,两个小人并不介意把床分给他一角,也不介意把饭分给他一碗,但他们家和卫家离得太近了,他们前脚把他带离苦海,后脚卫家就能上门来要人。
自觉功夫没学到家,打不过大人的俩小孩将这一种方案去除,所以三人商议来商议去决定送象哥儿去他舅舅家。
首先,那是象哥儿的舅舅,是亲戚,他对象哥儿也很好。
其次,象哥儿舅舅家离京城很远,在遥远的开封府,他住到那里卫家想要再把他抓回来也难。
最后,象哥儿喜欢他舅舅。
所以三人定下这个方案,计划了许久,象哥儿终于从他爹书房里偷出他舅舅的地址,然后在平平和乐乐的帮助下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求救信,为了让他舅舅相信,象哥儿还把他娘留下的一根簪子交给平平乐乐,让他们给他舅舅寄去。
信没通过卫家,是平平和乐乐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友情赞助,请了驿站的人帮忙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