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文茵应下了。
等洗漱干净,俩人这才携手下去吃东西。
这个镇虽小,但吃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秦文茵很喜欢品尝各地不同的美食,因此哪怕那些食物看着粗糙,她也细细的品尝,然后记下好吃的,打算第二天再试试。
晚上夫妻俩便睡在马车里。
白一堂没有把马车停在马厩那边,而是拉到后院,直接占了客栈的庭院,客栈掌柜因为他多给的五十文钱对这辆妨碍景观的马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看不见。
白一堂将车门锁上,只在右边的车窗那里开了一条缝,放下纱帘便抱着秦文茵入睡。
秦文茵却睡不着,捅了捅他的胸口问道:“你想剿匪?”
白一堂轻轻地应了一声,道:“我们这样的马车想要出关可不容易,而且我想从袁将军那里拿到特别通关文书,这样我们到了鞑靼也更方便些。”
鞑靼刚在宁夏卫开通互市,对袁将军也多三分客气,他们要是拿着袁将军的特别通关文书,进了鞑靼肯定更好行事。
秦文茵沉默了半响才道:“可是山高密林的,你又不熟,就算你武功高强……”
白一堂伸手拍了拍她道:“我知道,所以我们还得需要一个向导,这只是我的一个打算,说不定袁将军看在舅兄和清和的面上,不要我出力便给你们通关文书了呢?”
秦文茵微微抿嘴,知道他在避重就轻的安慰她,他想剿匪不可能仅因通关文书。
不过,秦文茵想了想,到底没有再出口拦他。
她趴在他的胸前感受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暗道:她心仪他,不也是因为他的这副侠义之心吗?
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这些年在路上,真遇见了不平之事他也都会出手管,没有哪一次是真正袖手旁观的。
他洗去的是江湖之气,却没有洗去侠义之心。
白一堂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就跟哄孩子一样把她哄入睡。
秦文茵颇有些好笑,但也在他有节奏的拍动下慢慢入睡。
白一堂则睁着眼睛看着车顶,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带进夜色的清凉。
白一堂不由抱紧了秦文茵,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大楚现在大体算得上国泰民安,然而国家发展得再好,总也有穷乡僻壤,也有贪官污吏,更有坏人。
他们是一个一个地方的走,土匪,劫道的,甚至贪官也没少见着。
白一堂从来都是走过就算,最多给他徒弟写信的时候提一两句,他徒弟自会跟徒女婿说,而徒女婿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隔三差五的进宫给皇帝讲课……
他很少在事过后又返回去管,那是因为他所见的那些人血腥气都不浓。
那些土匪,劫道,甚至是贪官都还不到害民的程度,甚至可能他们都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但今天看到的那群山匪不一样,初初照面,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几乎都要溢出来,眼中的暴戾不加掩饰,这样的戾气是需要许多条人命才能堆积出来的。
说他不忍也好,多管闲事也罢,总之他就是看不惯他们。
白一堂想着应对之策,也很快睡过去,不过是道坎,挖了便是。
白一堂第二天一起床便开始给木桶注满水,然后准备了些中午要用的新鲜食材,这才去跟秦文茵用早饭。
碰到茶商,白一堂还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茶商将包子咽下,忙问道:“白大侠打算何时启程?”
“一会儿就走。”
茶商微愣,“不休整一天?”
白一堂摇头,“从这里到宁夏卫也只一天的路程了,我一会儿出发,快马加鞭下午就能到,何必再停留一天?”
茶商这才想起白一堂没带货物,人毫发无伤,就连马车都没事,自然可以说走就走。
茶商微微失望,昨天他们人虽没事,但马车且颠出些问题,而昨天的木匠早被抢光了,要修车得排队等候,只怕得明天才能走了。
而其他商旅更惨,不是车坏就是有人受伤,必须得停留一天的。
所以最后走的只有白一堂和几个挑着担子,推着手推车的走商。
他们敢几个人便上路,一来是因此镇到宁夏卫的官道向来太平,没有匪徒,二来是因为白一堂他们也走,虽然人追不上马车,但有他们家马车在前面开道总会安全些。
马车是一天能到宁夏卫,然而人却是要走三天才能到的,就算跟着后面的车队,他们这些靠脚走的也会被落下。
能够联合起来过白虎涧已经是很好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