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将心底深藏的最后一个秘密也坦白了,夫妻之间更显亲密。
俩人如胶似漆起来,就是年纪还小的曲维贞和曲静翕都主动抱安安出去玩,给师父师母更多的独处空间。
能够出去玩,安安自然开心,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南风和红桃严阵以待,跟在后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三个孩子,生怕一个错眼就被人给拐走了。
安安跟着师兄师姐,不到三天就把聆圣街逛了一圈,对外面世界的抵抗力加强,不是那么渴望了,这才发现父母竟然忽略了她。
安安对此表示很不满,因此曲维贞再拿话哄她出去玩时,安安就坐在父母中间不动,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曲维贞看看弟弟,又看看真低头各自看书却自成一个世界的老师和先生,果断的拉着弟弟跑了。
算了,这是他们的家事,安安还是让老师和先生去哄吧。
顾景云正在看《礼记》和皇室礼仪的手札,皇帝禅位,太子即位的礼仪由他负责,礼部的官员已经忙疯,只给出了流程,根本抽不出人来教授太子礼仪。
何况禅位是古礼,多少年没有的盛典,礼部没有前例可循,只能寻找古籍一点一点的将流程补满。
礼部尚书要给皇帝培训禅位礼仪,一个人已经忙疯,太子那里自然顾不上。
内阁本来正想着要不要开会给太子指一个指导老师,谁知道他们还没开会,太子就自己解决了。
他有老师,有不解的地方问他就是。
于是顾景云就得给太子培训了。
礼仪从来不是单一可以形成的,顾景云只能去找欧阳尚书,问清他要教皇帝的礼仪,他这边才好接上。
论读书之奉,学识之广,满朝文武只怕无人能及顾景云。礼仪这种枯燥的东西一般很少有人会深入的去研究,因为礼仪只要够用就行。
但顾景云就是翻过这类古书,而且不巧给记下了。欧阳尚书见顾景云不落分毫,欣赏他的同时不免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好歹他也是礼部尚书,在相关知识上竟然不能优于他,实在是太伤心了。
但这也从正面证明了他的能力,朝中大臣对他负责太子的即位礼仪都很放心。
顾景云查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扫过一遍后随手拿起一张书签夹在书上便探头去看宝璐看的书。
宝璐正津津有味的看一本游记,顾景云见她看得眼角眉梢都扬起来了,眼睛亮得发光,便不由笑道:“想去吗?”
书中记载的是关外的风光,草原辽阔,牛羊成群,每年秋末草原上的野黄羊储存肥膘准备过冬,此时猎上一只整个火烤,刷上野外寻来的蜂蜜,烤得金黄时用刀削了薄薄的一片……
黎宝璐正看到此处,虽然才吃午饭,但还是口水分泌,很想很想吃。
所以顾景云一问她便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想去。”
顾景云便轻笑道:“那明年我带你去。”
“秋天的时候?”
“对,秋天的时候。”
“可那时书院已经开学了。”
顾景云却笑道:“我们请假去,不然就辞职吧。”
黎宝璐:……这才是真任性啊,为了一次旅行就把工作辞了。
安安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眼见着俩人越来越靠近,而她明明就坐在他们中间,俩人却硬是没看见她。安安立时气得大叫,挥舞着拳头“叽里哌啦”的说了一通。
顾景云微微分开距离,这才看到夹在俩人中间的安安,他微微蹙眉,问道:“安安怎么在这里?”
安安奇迹般的听懂了这句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顾景云吓了一跳,连忙丢开书去哄她,“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黎宝璐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她哄道:“是不是生气父亲和母亲不理你,只顾着自己说话?”
安安的哭声小了一些,但依然哭得很伤心。
“好了宝贝不哭了,以后爹爹和娘亲不会再忽略你了好不好?”
安安的哭声又小了些,但还是眼睛通红的抽噎着。
顾景云也看明白了,无奈的俯身抱了抱她道:“你是爹爹和娘亲的宝贝,我们怎么会忘记你呢,只是刚才爹爹和娘亲在说很重要的事,这才没留意到你,安安原谅爹爹和娘亲好不好?”
安安这才慢慢停止抽泣,认真的看着父母用自己的儿童语言“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顾景云认真的点头,也不管听懂没听懂,一个劲儿的保证道:“爹爹和娘亲以后不会再忽略你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