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酒楼本来就多准备了一些食材,他们有常合作的商贩,临时添加食材并不难,现在厨房已经开始动手了。酒楼那边又给多添了两位厨师。”
顾景云放下心来,毕竟是他娘的婚礼,他可不希望有遗憾。
南风送了醒酒汤来,他一仰头喝下,半响才好受些。
赵宁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白一堂,咋舌道:“先生,师公这样喝真的没问题吗?”
白一堂几乎是来者不拒的饮酒,当然他也反灌回去,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他自己没醉,倒把不少人宾客给灌得晕晕乎乎的。
顾景云瞥了一眼白一堂,最后扫了一眼他宽大的袖口,摇头道:“不用你担心,他好着呢。”
他喝下的那些酒有十分之一存在他体内就算不错了,果然内功深厚就是好,喝酒都能作弊。
白一堂速战速决,把前院的客人都喝满意后就告罪一声往花园里去。
里面那群不请自来的客人才是重中之重。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他们最好只是来恭贺,若是敢给他惹麻烦,白一堂捏了捏手指,他虽然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但收拾这些人还是做得到的。
青菱端着托盘从花园里退出,看到白一堂便躬身退到一边。
白一堂停下脚步,歪头问道:“你家太太呢?”
“太太在花园里呢。”
白一堂蹙眉,“她一直在花园里?”
“不是,才从女客那边告辞出来,太太让我去催厨房,说花园这边要紧着先上几道大菜,客人们都饿了。”
白一堂抬起左手,将他一直握着的棉布包丢进托盘里,沉声到:“先让人上酒,再上几盆炙肉,其他的菜可以慢慢上。告诉厨师,花园这边的都是江湖人,还有少林来的僧人,让他们上些素菜。”
青菱躬身应下,等白一堂进了花园才直起身来,她好奇的看着托盘里的棉布包,耸了耸鼻子后忍不住嘀咕道:“这是掉到酒坛子里了吧,全是酒味。”
青菱懵懂的端着棉布包回房,然后才去厨房通知人。
菜还需要做,但酒却是一搬就有的,所以青菱一说,酒楼的伙计便端着酒坛子源源不断的朝花园送去。
而厨房里的厨师听到青菱说的话后立即改变菜色,“样子货先放到一边,把烤好的炙肉切下八盘送上去,量要大!佛跳墙和金玉满堂这几道大菜一并上上去,再去宰一只羊,我来炖道大菜……”
白一堂走进花园时,正缠着黎宝璐要见白一堂的人顿时一静,然后就扬开笑脸迎上来,抱拳恭贺道:“白大侠大喜啊,我等听闻白大侠与秦氏女喜结良缘,这才带礼上门恭贺,还望白大侠不要怪我们不请自来才好呀。”
“来者是客,白某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白一堂似笑非笑的抱拳笑道:“诸位能来白某实在高兴,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不要白某人招待不周就好。”
白一堂对上项飞宇的目光,对他微微点头,这才拍开酒坛和大家敬酒。
站在一旁的黎宝璐就微微松了一口气,跟江湖人打交道拉近彼此关系的最好三个办法,一是论交情,二是比武功,三是论酒量。
论交情,她一个没闯荡过江湖的初出茅庐跟这些老江湖有什么交情可言?
消费她师父?
先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她师父年轻时怎么得罪或帮过这些人,就是知道她也不能消费她师父。
至于比武功和论酒量,黎宝璐摸了摸肚子,内心泪流满面。
初初见面她还能用言语机锋压下他们,久了就不管用了,江湖是拼武力的地方。
白一堂一出现便掌控全局,谁敢跟他拼武力?
他的威望摆在那里呢。
武力比拼不了,却能拼酒,借着白一堂大喜,以前没胆的现在都端了大海碗上前笑眯眯的敬酒。
“白大侠,”雪山独煞目光扫向他的左手,似笑非笑的道:“跟我们喝酒就别弄那些虚的了吧,这酒若是进了肚子还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项飞宇站到雪山独煞的身后,笑眯眯的道:“白兄的人品摆在那里,他岂会煳弄人?不过今日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若是喝醉了惹弟妹生恼,弟妹是斯文人,自然不会与我们这些粗人一番见识,但白兄这臭脾气……”
意图灌醉白一堂的人身子一僵,偷瞄了白一堂一眼,默默地在心里减少了灌酒的数量。
那秦氏是大家闺秀,的确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白一堂要是恼了反过来找他们的麻烦就不好了。
大家相视一眼,算是达成了新的合作意向,纷纷涌向白一堂。
“白大侠,雪山一别近二十年矣,为兄可是惦念了你许多年,这碗酒你无论如何要喝下去。”
白一堂接过酒碗仰头便饮尽,似笑非笑的问:“多谢胡兄惦念,只是白某人早已淡出江湖,不知胡兄怎么想起来京祝贺我新婚?就不怕刑部和大理寺趁机抓你?”
雪山独煞,既然带了一个煞字那就不可能是一个多奉公守法的良民,不论江湖人如何鼓吹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若是犯案,哪怕朝廷没能力将这些江湖人绳之以法,也会给他们建立档案,时刻准备着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