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缝合后愈合的速度要快很多,而缝合术早在战国时就有应用,两晋时曾有书籍记载,到唐时更是有人用在刑罚中折磨犯人。
黎博这一支都擅妇科和儿科,而妇科中有一个难产的病症,通常孕妇及孩子都是九死一生,为了保住孩子有时会进行剖腹取子。
但黎家先祖早就发现,若是手术得当,避免大出血,剖腹后母子生存的几率要高过腹内转折,因为有的婴儿个头太大,在宫内很难转折得过来。
可惜,这世上很少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手术,而到不得已采用此法时往往孕妇已亡,夫家和娘家只寄望于剖腹救出腹内的孩子。
所以具有研究的案例很少,可在缝合一项上,黎家先祖们却进行过许多次试验。
先在动物上试,后来缺胳膊断腿,各种受伤的病人,总之研究案例很多,因为太医院也时有用到缝合术,民间对此并不反感,所以黎家传下的医书中对缝合术的介绍非常详尽,包括针线如何制作都有详细描写。
黎宝璐等五侍卫的伤口不再出血后才开始清理掉伤口处的脏东西,开始缝合,然后才又上一遍止血药,用纱布细细的包好。
秉持着对病人的优待,黎宝璐还把瓦罐里的食物分他一半,并友情提供一床棉被。
见五侍卫眼圈通红,黎宝璐便道:“不必太感动,等你伤好了帮我打只狍子还恩就好。”
五侍卫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他中气不足的冲圆脸小侍卫吼道:“十五你要熏死我了,赶紧把火给我移开一些。”
黎宝璐木木的低头看他。
顾景云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牵住她道:“好了,我还没吃饱呢,你去下两碗面条吧,我跟你一块儿吃。”
侍卫长将白一堂拉到一边低声道:“西面的情况有些异常,我想带两个人摸上去看看,白大侠,城隍庙这边交给你如何?”
白一堂蹙眉,“你怀疑有人针对我们?那陷阱说不定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呢,标记消失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就一群江湖人,谁会针对我们?”
侍卫长道:“我们的马都是受过训练的军马,除非特别大的惊吓,不然它们是不会擅自离开的,仅凭他们二人落入陷阱的声音还不足以把马吓跑。”
“你怀疑是有人把它们牵走了?”
侍卫长点头,“而且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之前我以为是天气的缘故,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习武之人总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之前他不安,却并未想到上,毕竟这场雪太大,现在雪已经下了近一个时辰,天却还是昏沉沉的,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停,所以他以为不安死来自于天气。
可如果这警告是来自于呢?
作为御前侍卫长,在有怀疑时是一定要去排除危险的。
白一堂略想了想就点头道:“行啊,你去吧,有我在没人敢造反。”
侍卫长放下心来,转身点了三个身手比较灵活的侍卫跟从,四人换了浅色的衣服便冒着大雪出去。
袁善亭看见了却并没有询问,而是招唿着大家坐下来继续吃火锅,没办法,大家才吃到一半,这肚子还是饿着呢。
而此时,西面的一处山坳里,郑昊狠狠地一巴掌甩出,将一个白影打到地上,“蠢货,谁让你把他们的马牵回来的?”
白影立即翻身跪在地上,低头道:“小的,小的也是怕他们活着回去,那么冷的天,没有马,他们又受了重伤,肯定活不了多久的……”
“那你怎么不亲自上去砍了他们,那样岂不是更保险些?”
白影喃喃不语,郑大忙拦住郑堡主道:“爹,其实他做的才是对的,俩人是摔在了陷阱里受伤的,他们要是死在了路上自然最好,那些人找到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可要是他动手了,那就留下了痕迹,他们肯定会怀疑。留下马让他们活着回去也麻烦,到时候他们找过来,其他的陷阱也会曝光的,那些陷阱都是新挖的,痕迹能看得出来,而附近没有人烟……”
郑堡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挥手让白影退下,“让人看好各个路口,一旦有异常立即来报。”
“是!”
郑堡主气了一场,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晃了一晃,郑大和郑二忙扶住他,“爹。”
郑堡主挥挥手,脸色铁青的道:“让人再去催一催郑奕,务必让他准备好,今晚便里应外合……”
“爹,”郑二有些气恼道:“堂叔不是已经叫人传信来说今晚时机未成熟吗?我也总觉得我们行事太匆忙,今天又下那么大一场雪,对我们非常不利。”
“谁说对我们不利?”郑堡主横眉道:“就是因为有这一场大雪,我们白袍一披,只怕到了庙门口他们都不会发现。”
“可我们也冻僵了,”郑二抿嘴道:“人家可是呆在屋里安逸的烤着火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