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预防欧敦艺杀人灭口,他还留了不少证据,比如,“有一次那书童去找小的给文公子开药方,小的见他腰上挂的玉很好,不像是他能用得起的,便多问了一句,他说是他主子赏的,小的便胡搅蛮缠讨了过来,现在那玉便在这里……”
又道:“合作次数多了,小的估摸那位公子应该信任小的了,小的便借口书童来找小的太过危险,便让他们以后有何吩咐便写了纸条递给我,这样能避免过多接触,那位公子也认同了,我现在手里便有两张他写的纸条。”
“如何确定他们一定会找你看病?”周知府好奇的问。
“小的坐堂的医馆便在考生们所住的客栈附近,一般他们找大夫都是就近寻找,我只要坐着,等他们上门时抢在其他大夫前应下就行,”吴大夫道:“要是地方远,我会按照他说好的日期提前去附近等,一等人出来便背了医箱上前,再报出医馆的名字,一般人都会就势请我上门,因此我从未错过。”
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吴大夫不翻供,被打怕了的许邬自然也不敢翻供,咬牙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原来他不仅撞人,连从楼上扔东西砸人都是他干的。
周知府看了面无血色的欧敦艺一眼,下令叫人去客栈捉拿厨师,尤其是做桂花糕的厨师。
欧敦艺面色阴沉的听着,扭头看了一眼人群,精准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围观的袁芳。
对上他的眼睛,袁芳心一跳,直觉不好,果然,一直挺立站着的欧敦艺撩起衣袍一跪,磕头道:“大人,学生认罪,这些事的确是学生指使的,然而学生也是受人蛊惑,求大人恕罪。”
袁芳面色一变,紧握起拳头,他心中冷笑一声,他早预备着他会栽赃他,也早做好准备了。
“哦?”周知府身子微微前倾,“是谁?”
欧敦艺转过身子,指着人群中的袁芳道:“是他,学生的同窗袁芳。”
袁芳身边立时空出一个圈,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
顾景云嘴角微翘,宝璐说袁芳才是罪魁祸首,但从他们查到的证据来看,他们根本不能指认袁芳。
但不能问他的罪,却不代表他们什么事都不能做。
来日方长,仇人要是确定了,自然不怕他跑了。
“此间种种手段全是他教我的,也是他与我说使那些无权无势,成绩又比我略好的人无法参考,我更容易考出好名次,我这才百般算计。”
袁芳苦笑一声,满脸委屈苦恼的上前行礼道:“大人,学生怎敢如此行事。”
他扭头对欧敦艺道:“欧兄,我当初实在是后悔,我若是不提这些奇志怪谈,或许你就不会入障了,到最后竟做下此等恶事,害得这么多同年无法参考,更害得常兄命丧黄泉。”
说罢满脸羞愧的对堂上的周知府行礼道:“大人,在下秋闱前曾在外游学,对些奇谈怪志特别有兴趣,又因我是读书人,便尤其爱搜集些关于书生的奇谈怪事。其中便有妖魔鬼怪勾引赶考的学子,使他们不能及时去应考,也有妖精不舍书生去考取功名,怕他们考取功名后抛弃她的,便给他下药,或使他意外错过科举的,总之各种怪事应有尽有。本来只是解闷的小故事,谁知道敦艺竟会当真。”
文生这才将目光定在袁芳脸上,目中生寒,怎么就这么巧偏就收集了这些故事?
还都让欧敦艺借鉴上了。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纷纷看向袁芳。
袁芳也不恼,继续道:“学生酷爱这些杂记,因此自己也整理了不少,这其中只是一小部分,事情发生后我也猜到是我这些杂记的手段使敦艺想歪了,但若就此认定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我却不认,我的杂记中包罗万象,其中还是以报恩之类的最多,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叫我书童回家取来。”
袁芳坦坦荡荡,倒让大家心中的怀疑去了不少。
就是文生目光也温和了些。
欧敦艺却“嚯”的抬头,狠狠地瞪着他道:“袁芳,你可没跟我说过其他的故事,只单点了这几个与我说。”
袁芳伤心失望的摇头,“欧兄,你,你怎能如此诬赖我,同窗们都知道我爱杂记,我常与他们讲些奇谈怪志,你听过的他们都听过,你,你怎能如此断章取义让人误会于我?”
人群中有跟欧敦艺和袁芳一起读书的书生忙道:“袁兄说的没错,他的确常跟我说些奇谈怪志,有时候还特意讲鬼故事吓唬我们呢。难道我们听了鬼故事就要学里面的鬼去杀人不成?明明就是欧敦艺心术不正,自己想歪的,怎能怪袁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