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立即领命退下。
“等等,”欧通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把敦艺的书童和小厮看管起来,这俩人还有用。”
长随应下,很快把袁正请来。
袁正面沉如水,手心却几乎冒汗,进到书房便行了大礼,寡言的立在一边,“大人。”
欧通判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想必也知道了吧,有考生联名给周知府上书,要求彻查初四那日的撞车案。”
袁正垂下眼眸不语。
欧通判冷笑道:“这两个孽障,我倒是想要放手不管,但不论是你袁家还是我欧家就只有这两个会读书的苗子,我决不允许有人害他们。”
袁正似有动容,激动的上前一步道:“但凭大人吩咐。”
“初四那日的案子虽已判决,但并没有完全结案,你去让那妇人画押结案,”欧通判眼中闪着寒光道:“她若还想她的丈夫顺利考试最好把嘴巴闭紧,不该说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
欧敦艺胆子太大,哪怕是他盘问过他的书童小厮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对多少人下手过。
好在他用的都是外面的人,也从未亲自与那些人接触过,所以想要脱身还是有可能的。
除了顾景云这一个,他运气太好,竟躲过了四次算计,这才让欧敦艺慌了,最后一天才会用上欧家的人。
对方要查也只能以此为突破口,而且因为针对顾景云最多,对方知道的证据显然也更多。
所以欧通判最为忌惮的就是顾景云。
可惜顾景云现在考场中,他的手还伸不进礼房,那就只能从他的小妻子身上下手了。
欧通判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不由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十三岁不到的小丫头,仗着会些功夫便胆大妄为。
袁正退出书房时一滴冷汗才从额发中滑下,他疾步往外走去。
欧通判除了侄子还有两个儿子,但他却是只有一个儿子的。
袁正决不允许他儿子栽在这事上,同时又愤怒不已,他儿子不过说起轶事趣闻,是欧敦艺心思不正照着去做与他儿子何干?
欧通判竟是问也不问,只凭一个书童一个小厮的话便认定是他儿子教唆欧敦艺,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欧通判已经开始在想自己的后路了,这次要真能把欧敦艺摘出来他就把他送到京城去,再留在广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不能,欧通判想到年过而立,做文章却还狗屁不通的两个儿子,心里又悲伤又恼怒,若是欧家能多一个会读书的子弟,他何苦如此仰仗一个欧敦艺?
一时又恼恨起来,那顾黎氏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黎宝璐打了一个喷嚏,抱紧了怀里的木盒感叹,“一定是景云哥哥在号房里想我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胃口不好,想我做的饭菜了。”
顺心只当没听见,指了前面的古芳斋道:“夫人,这便是广州最大的古董字画店,不少文人都爱把画寄卖在此。”
黎宝璐抬头看了一眼两层木楼结构的店铺,低声嘀咕道:“竟然是木制的,也不怕失火吗?”
但还是抱着画进去了。
有一个伙计连忙迎上来,热情的笑道:“客官里面请,您是想要什么东西?”
古芳斋里什么都有,四周墙壁被砌成多宝阁样,摆了各种东西,黎宝璐看了看,最后看向挂了不少画的那面墙。
“姑娘是想买字画?”
“听说你们这里可以寄卖字画,这些都是寄卖的吗?”
伙计便笑道:“这面墙挂的都是本店收上来的字画,有当代着名画师及书法大家的画和字,也有古画古字,端看姑娘需要怎样的。”
又指了另一边只占了三分之一墙面的画道:“那些才是寄卖的画。”
黎宝璐移步上前,问道:“我想要寄卖两幅画,你们店铺收吗?”
“自然是收的,不知姑娘可把画拿来了。”
黎宝璐惊讶,“你们不先看过画吗?”
伙计笑道:“寄卖的画我们只拿抽成,若超过十天还卖不出去便会取下,但要收取一天一两的保管费。不管姑娘的画质量如何,只要姑娘决定要寄卖,我们就会卖。”
一天一两的保管费,难怪不计质量依然没有多少人来寄卖,要知道一般没有名气的书生摆摊卖画,一幅也就一两左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